咸鱼他想开了(139)
江念攥紧了小瓷瓶,“……嗯。”
安平侯又道:“宴会之事,本侯已叮嘱过府上的下人不得提起,但……来客众多,所以今日之后,若是有人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念双目轻闭,喃喃地说:“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宴会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如此责罚,定会流言万千。
可那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办法让流言止息,也有的是办法再让他们提起尚书府二公子,赞不绝口。
——在他的上辈子,这个夏天可不安生。
江倦有离王回护,长公主与驸马眷顾又如何?
再过不久,莫说是长公主与驸马,就连弘兴帝,也会待他礼让三分,他会如往常一样,把江倦狠狠地踩在脚底。
思及此,江念笑了一下,心中终于平复许多。
他状若不经意道:“侯爷,先前你道要趁着长公主与驸马不在,进宫让陛下为我们赐婚,现在他们二人已归来,我们的婚事……”
江念会问他,不过是想看看安平侯作何反应,毕竟他已经从江倦口中得知,婚事赐下来了,他今晚一再隐忍,也是不想让安平侯为难,他二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可谁知道,话音才落下,安平侯一震,倏地甩开了江念的手,反应剧烈。
“侯爷?”
江念惊诧不已,安平侯霍然起身,含糊其辞道:“……出了一些意外。”
他仓皇不已,江念只当安平侯不好意思,也一心想给自己惊喜,心中更是甜蜜不已,便佯装温柔道:“没关系,侯爷,时日还长,可以慢慢来。”
安平侯点头,神色躲闪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
道过了别,安平侯走出来,车夫一鞭子甩在马背上,马蹄踏开,安平侯目送马车远去,人却久久未动。
那一日在宫中,他并未坚持赐婚,便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他该如何告知江念此事?
翌日。
离王府上。
独享单人大床房,江倦一觉睡到正午。睡到自然醒以后,他也没睁开眼,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觉,江倦就翻了个身,打算换一个姿势接着睡,结果这一翻——翻不动。
江倦:“?”
他伸手摸索过去,腰上箍了一只手,江倦推了好几下,非但没推开,反倒是自己的手指也被抓住,江倦只好睁开眼睛。
旁边竟然还有人。
“谁让你睡这儿的?”江倦拧起眉尖。
“昨晚不许睡,”薛放离和衣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把玩江倦的手,“不是已经白日了吗?”
江倦:“???”
“我没有答应。”
“本王回自己的院子,怎么也要你答应了?”
江倦故意怼他:“嗯,谁让我管得多。管你笑不笑,还管你见了谁,什么时候见的。”
薛放离眉稍轻抬,放在江倦腰上的手一紧,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让江倦伏在自己身上,“你可知晓姑姑如何说本王?”
江倦被他抱惯了,也没有挣扎,只是听见他说这话,双手放在他肩上,仰起了头,“长公主说什么?”
薛放离低笑道:“她说——”“倒是没想到,本王也惧内。”
江倦一怔,手一下发软,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惧内。
什么惧内啊。
江倦心跳个不停,砰砰砰的,跳得很快,可他又正好贴在薛放离的胸腔处,耳边传来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与他的慌乱截然不同。
“怎么了?”
他头埋得太久,也太久没动静,薛放离口吻平淡地询问,江倦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也有点模糊,“王爷,你心跳怎么这么稳啊?”
他很没道理地指控道:“……它就不能跳得快一点吗?”
薛放离:“抬起头。”
江倦:“啊?”
江倦有点茫然,有人倏地捏住他的下颌,让他抬起了脸,然后江倦的手也被拉起一只,放在了一个地方。
薛放离垂下眼,“现在呢?”
江倦的睫毛动了一下,他与薛放离对视,还是很不解,可忽然之间,他那只被拉起的手——它被放在薛放离的胸腔处,感受到了一阵跳动。
砰、砰、砰。
不算很强烈,可江倦的手指就是跟着一颤,王爷的心跳好像变快了,也好像没有,江倦耳边涌入一阵心跳声,分不清是他们两人谁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跃动不止。
这一刻,四下里悄无声息,却又喧嚣一片。
他们注视着彼此。
薛放离缓缓地问道:“快了没有?”
江倦怔怔地说:“好像……”
“咚咚咚。”
话没说完,敲门声骤然响起,江倦猝不及防地被惊醒,他一下子缩回手,人也下意识躲了起来,那种陌生、悸动的心情让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