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117)

作者:迟晚

怕安平侯不信,江倦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真的要弥补什么,为什么要你来弥补,王爷才是我的夫君。”

离王,又是离王。

他离了离王,就不得活了吗?

安平侯血气上涌,江倦越是不在意,他就越是恼怒,安平侯沉声问道:“倘若本侯始终心怀愧疚,想要为你弥补一二呢?”

江倦想也不想地说:“那你就愧疚着吧。”

安平侯以后会是皇帝,江倦一点不想得罪他,可他总这样黏黏糊糊的太讨厌了,江倦实在忍不住了,他对安平侯说:“愧疚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愿意愧疚就愧疚吧。”

“反正……我不想要你的愧疚,更不想要你的弥补。”

“你变了。”

江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狠狠甩在安平侯的脸上,他沉默了很久,才又艰难地开了口。

过去的种种,原来江倦真的迅速抽离了。

他感到愧疚,他想要弥补,江倦却并不想要。

江倦当然变了,他连壳子里都换了个人呢,不过这件事情江倦当然不能说,他偷偷和薛放离抱怨:“王爷,他话好多。”

薛放离垂下眼,淡淡一笑,“确实很吵。”

顿了一下,他状似漫不经心道:“本王倒是头一回听你喊夫君。”

江倦本来没反应过来,听他这样一说,才回过神来,他连忙解释:“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江倦有点词穷,他连忙低下头喝水。

薛放离望他几眼,低笑着说:“还不错。”

江倦:“啊?”

薛放离却未再说什么,只是姿态矜贵地饮了口酒。

安平侯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连他自己都觉得狼狈,可他一想到过去,又觉得不甘心,他不甘心到了极点。

江倦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眷恋了。

他怎么能对自己没有一丝眷恋了?

倘若他当真再没有一丝眷恋,又为何要保留那枚玉佩?

是啊,玉佩还在他手中。

想到这里,安平侯心中又燃起了隐秘的希冀,江倦表现得再无情,与他界限划得再清,只要玉佩在他手上一日,他们两人之间,就尚存瓜葛!

安平侯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还要再说什么,薛朝华不动声色地撞了他一下,过来打圆场,“照时,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先喝点酒吧。”

薛朝华用了些力气,才把安平侯他扯过来,侍女连忙斟酒,薛朝华却在心里暗骂不已。

不是说离王妃痴恋安平侯吗?

安平侯这劲头,反倒像是他缠着离王妃才是。

他这是——被坑了!?

薛朝华心中无比恼火,可再怎么样,他面上也得维持得体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朝华总觉得现在尴尬得很,他眉头狠狠一皱,还是张公公提醒了他一句。

“殿下,节目,助兴节目。”

薛朝华这才如梦初醒,他一拍掌,“本宫倒是忘了,快,上节目,她们可全是本宫特地从红袖阁请来的美娇娘呢。”

薛朝华一声令下,没过多久,身着华服的女子鱼贯而入,她们莲步轻移,姿态曼妙无比,歌喉如珠似玉。

安平侯饮下一口酒,纷乱的心绪才被压下几分,他随意地抬起头,结果就这么一眼望去,目光倏地顿住。

为首的女子水袖一抛,轻轻跃起,环佩叮当作响。

而那佩饰,安平侯再熟悉不过。

刻的是喜鹊衔枝,象征着婚约缔结。

正是他与江倦的信物!

它本该保留在江倦手中,却出现在领舞女子——一个妓子的身上!

第50章 想做咸鱼50天

“砰”的一声,酒杯砸在桌上,安平侯霍然起身,大步向那女子走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扯下她身上的玉佩。

再三确认,就是他与江倦的信物,安平侯怔忪许久,无数个念头从心中划过,他一字一字咬着牙问道:“这块玉佩,怎会在你手中?”

“可是你偷来的?”

如此变故,女子都惊呆了,好半天她才慌忙摇头,“回侯爷,不是的……”

安平侯沉声道:“你老实一点!”

女子忙不迭跪到在地,吓得面色苍白,“侯爷,真的不是奴家偷来的,倘若是偷来的,奴家又岂敢如此堂而皇之地佩戴在身上?”

安平侯捏紧玉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没有接着逼问这名女子,而是神色复杂地看向江倦。

玉佩如果不是偷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可能,会让安平侯失去最后一根稻草,他近来的所作所为,也只会彻彻底底地沦为笑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平侯问江倦:“这枚玉佩,怎么会在她手中?”

江倦也懵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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