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柔弱不能自理(女尊)+番外(10)
他动作幅度很大,没几下脑门上就磕出鲜血来,可舒皖却一言不发,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
沈玉心中猜测许是他方才唤陛下起床,惹了陛下生气,现下的发火是做给他看呢。
他不由自主想起以前某个不堪回首的画面,脸色微白,出声道:“那由微臣...亲自替陛下更衣罢。”
说话间,沈玉越过那宫侍,将人挡在自己身后,伸手正要去替陛下把那只卷上去的裤管好好地放下来,可陛下还是往后一退,避开了他。
“朕自己来。”舒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没有再过问那个宫侍的罪责,命闲杂人等都出去,自行穿着衣服。
中衣穿好了,再由两位女官给她穿上朝服,周正衣冠。
沈玉手上拿着冕旒,犹豫到底该不该亲自给她戴上。
舒皖心中的气消了些,又体量着沈玉辛苦,抬眸看着沈玉,将语气放柔了些道:“过来。”
沈玉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因为这两个字,又紧张了几分,下意识滚了下喉咙,才缓缓走过去,将冕旒轻轻放在舒皖头顶。
“今日...是微臣不是,伺候不周。”沈玉替她正好冕旒后,轻轻地道。
舒皖不知好端端地沈玉怎么将罪责引到他身上,可她实在没那个心情详细跟沈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道:“走罢。”
衍朝地大物博,基本与舒皖以前所在的周朝类似,甚至比周朝还要盛世许多,舒皖虽还未来得及出去瞧瞧京城是什么样子,但舒明安的记忆告诉她,这京城的繁华貌比天宫,且民风风流,不是酒家便是诗家。
衍朝十分重视民生教育,达到了绝大多数的女子都能识字的地步,哪怕是田中耕种的农女,都能说上一两句的诗。
今日的早朝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与不听都没什么差,舒皖沉着脑袋窝在皇位上补觉,反正她冕旒上挂着的那些珠串刺眼得很,没人看清她的表情。
直到最后,舒皖才迷迷糊糊听见一句“启禀陛下,秋闱之事是否要从现在开始早作部署?”
启奏者正是翰林学士韩珠。
今正值盛夏,距离秋闱还有两个月不到,确实应该就此部署了。
而且......
舒皖坐起身子,一双明目自朝珠之后暗暗审视着下面这些大臣。
这些人,多的是先帝旧部和威后的耳目,提及信任,舒皖一个也不信。
她倒是可以借此次秋闱,提拔几位可信的能臣。
“朕也早有此意,韩卿真是深知朕意。”舒皖胡乱夸了一句,找了个合适的由头,道,“今年恰逢闰年,与我朝三年一次的科举相重实属少见,朕想好好操办,亲自擢选三甲。”
女帝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顿感意外,稍有心思些的,便已经开始揣摩圣意。
就连沈玉,也微微侧目,自屏风后望了那位处于万众瞩目之上的陛下一眼。
他有些意外地想,陛下何时也开始主动过问政事了?
秋闱的事情就这样定下,由翰林院去办,拟好试题后要亲自交由舒皖过目。
下过早朝,舒皖例行去崇华殿与威后吃了顿早饭,就转而去往福宁殿了。
由于有了昨日的经历,舒皖今日未曾再想与威后搭话,二人就一声不吭地对坐了全程,回去的路上舒皖心想,得想个办法把以后的早膳都推了。
不然她每天的开头势必都会过得不太开心。
“先生。”舒皖有目的地看了几本有关宁桓王的奏折之后,问道,“宁桓王还有几日回京。”
沈玉回:“今早新报的折子中言到王爷已至毳城,应是不足三日便可回京。”
舒皖目光微凝,心头愈发觉得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除了她本身对未知的恐惧之外,好像还有一种来自于这具身体本身的潜意识反应。
也就是说,不光是她,舒明安本身也在畏惧这个舒长夜吗?
舒皖脑海中有关舒长夜的记忆就仅仅剩下舒长夜出征前高坐马上的一个背影,其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晚些时候,舒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傅闻钦。
“有这事?”傅闻钦微微挑眉。
她借书让舒皖复活,需要先行进入到一本未知的书中,所以她对原书的剧情并不熟悉,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但是按道理,舒皖身为穿越者,自身应该全部继承原主记忆才对,怎会是不全面的呢?难道原主后期摔坏了脑子导致部分记忆的流失?或是和原主的死因有关?
傅闻钦想了想,为了让舒皖早做心理准备,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就是借尸还魂,需要原主死后方能进行,也就是说舒明安已死,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你托身过来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