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番外(182)
恶霸忙不迭地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我定然不会再犯!”
萧云谏一弹指,这才算放过他。
这小插曲倒是叫萧云谏的心情颇好。
凌祉瞧他笑靥,慨然道:“阿谏的心,一如往常般明澈善良。”
萧云谏斜他一眼,没言语,目光投在息雨上。
御剑了三天三夜,他们方才到了个深山之处落脚。
萧云谏打开那古籍,百无聊赖地随意翻阅着。
这几页写着悬暝幻境的纸张,早便被他翻了个烂。
却是什么都没有。
独独周遭雾气弥漫,恐怕再晚些,就会伸手不见五指了。
倒是与梦中鱼乐镇旁的那个树林,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们如今连个落脚的客栈都没有。
凌祉寻了点柴火,替萧云谏烘干了地面,便也算是幕天席地了。萧云谏瞧着障目的雾气,实在是没有一丝头绪。
更不知道自己该又去往何处。
他叹了口气,陡然问向凌祉:“那时候你在鱼乐镇,是怎么察觉到不对劲儿的?”
凌祉一顿,替萧云谏烤的兔子也险些忘却了翻面,差点便糊了皮肉去。
说是不久前,可那也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
他替兔子刷了层薄油与调料,垂头轻笑一声:“哪里还需要察觉?”
他那般了解萧云谏,便是一个眼神,也能看出端倪来。
他不过就是哄着萧云谏开心。
他开心了。
自己便也欢喜。
炙烤的兔子香味窜进萧云谏的鼻腔。
他依稀记得,有次下山历练,晚些时候回不去——
凌祉也是替他烤了一只兔子。
这兔子是进这林子前,刚巧撞在他们面前的。
如同守株待兔般,萧云谏便捡了这一只。
既是送上门来的,他们岂有不收的道理。
便是拎着耳朵,提了进来,做一道美食去。
凌祉把烤好的野兔递到萧云谏手上,说道:“小心烫。”
萧云谏吹拂了两下,便用牙齿撕下了一小块肉。
恰到好处的火候,让兔子的肉韧而不柴。
香嫩多汁的,仿佛要滴下来。
“比从前的好吃了。”萧云谏低声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凌祉听没听见,也没瞧凌祉是何表情。
只继续填饱着肚子。
凌祉一怔。
却是展了笑颜。
阿谏他……也非一句从前的话,都不与自己说的。
还没等萧云谏吃完这只流油的野兔。
便见一直雀鸟扑扇着翅膀,冲进了迷雾之中。
它盘旋了两圈,落在了萧云谏的指上。
凌祉看着没有啼叫的雀鸟,问道:“阿谏,怎得这回信是用的字条?”
萧云谏摘下了它腿上捆的字条,挥挥手放走了它。
他怪异地瞥了一眼凌祉,道:“我又不是什么禽类,怎能听得懂他叫了什么?”
凌祉陡然笑了起来。
字条上写着寥寥一行字——
西行可见障雾,雾散月明,再待一日。夕阳时分,得见悬暝幻境。
萧云谏惊喜万分。
障雾!
不就是此处?
只等着瞧,一会儿是不是会拨雾见月。
若是能见到,便是让他们在此再等待一日便可。
他顺手欲将字条团了扔在一旁。
凌祉打眼却瞧见了那纸条背后,似乎还有小字。
萧云谏见他目光凝在纸条之上,默契使然叫他也多留了心。
那上面还有一句话——
此消息来自禽类,并无依据。望神君多斟酌。
凌祉瞧他脸色阴沉,便笑着劝道:“左不过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日,明日就等等看,会否有那悬暝幻境在落日之时出现。”
萧云谏缓缓点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枕着包裹,仰面躺在地上。
凌祉却是枕着石块,软塌的包裹已全然给了萧云谏。
这雾气还没散去。
不知道何时才会不见,又不知道何时才会见月。
萧云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甫一阖眼,便听闻凌祉说道:“阿谏,雾散了。”
他忙不迭地睁开双眸,得见的却是无限的美景——
饱满的圆月像一盘白玉,莹白无暇又明亮耀眼。
衬得天色无光,眼前只剩下这一轮明月。
面前亦是只剩下这一个人。
萧云谏心是动了的。
可也不过一瞬。
他用加大了话语的声音,掩盖住心底的怦然。
他说道:“这么瞧着,重羽所言已是一般属实。”
凌祉不看月,却看他。
仿若这一辈子的目光,都用在这一刻,也叫他看不够。
月亮如何,月神如何。
皆是不如眼前人的动人。
凌祉的喉结滚了两下,哑然道:“既是得见雾散月明,阿谏,便去歇息吧。若是炎神官的信息无误,明晚恐怕还有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