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99)
“诸位仙君安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几人落座,丹殊才缓缓开口道。
君撷开门见山道:“丹殊公子不必多礼,既然公子委托了涿光山来掺和这件事,恐怕不仅仅只是禁制破裂了,有何缘故,公子大可直言。”
丹殊闻言,也不作虚假的客套,直截道:“禁制破裂是事实,逃逸禁制的妖邪也的确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那批。但我芙蓉城的那处上古禁制不在城门那块匾额上,而是在城郊荒山。”
君撷问:“城郊荒山那处的确有一块禁制,我方才去看过,禁制稳固并无破裂凶险。”
那也就是说,一个城池怎会有两处上古阻妖禁制?
上古禁制千万年前就被大能设下,在各个重要城池坐落,一方面是为了阻拦妖魔侵袭人间,一方面是将妖魔分批关押在禁制内由各个聚集修士的仙门看守关押。
虽是修行者,但到底是血肉凡躯,能守得住一处禁制就不错了,遑论在一处城池设下两个禁制,那不是要了这座城的命吗?
搁在以前还好,只是近几百年来各个禁制破裂的愈发严重,就像腐朽的木桶,再怎么往里面添水,最终还是会漏出缝隙,直至掏空了修士们的灵力也填补不上。
丹殊又呷一口参茶,压了压瘙痒的肺腑。
“不错,我芙蓉城世代守护的禁制一直都是郊外荒山那处。”
钟续问:“那,城门那处是?”
丹殊道:“仙君应当听闻过数年前我芙蓉城同天澜城发生过一场战役。”
苏夜没上过几天学堂,自然不晓得这段历史,但钟续从小就爱听他父亲的夸赞,于是为了获得表扬,有一段时间非常勤恳卖力地将修仙界历史背的滚瓜烂熟。
芙蓉城同天澜城的一战还是很出名的,他自然记得,于是点了点头。但当时授课先生都未能解答的疑云一直困扰他,他便问。
“那场战役打的很凶,芙蓉城险些……”
“咳——”君撷清了清嗓子,提醒这傻徒弟别戳人家伤口。
但钟续的的确确是个傻孩子。
钟续:“师尊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君撷:“…………”
丹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道:“无妨,仙君接着说。”
钟续:“哦,当时芙蓉城不是险些被吞并吗?听闻再无能力为之一战,天澜城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何故在即将得逞前突然熄了火呢?”
即使苏夜不明白当时那段历史,此刻也知晓当年发生了什么,钟续这纯良模样,却将人家伤口翻出来撒上了一把盐。
说得好听些,太过单纯了?
苏夜都忍不住想扯钟续袖子,让他别说了。
岂料丹殊公子面上除了惨白病态,并无任何不悦的神色。
这度量!
果然是个格局远大的人!
丹殊说:“当时芙蓉城是差点就保不住了,千钧一发之际,家师散尽修为,凭一己之力在城门落下了一个防护结界,才阻拦住天澜城的强攻之势。”
君撷叹服一声道:“令师所为让人敬佩不已。”
以一己之力竟能结出笼罩整个城池,抵御外敌的巨大结界,这位仙君的修为强大如斯!
苏夜不禁愕然,包括自己在内大家居然都没听过这位仙君的名号。
城门那处原本只是保护城池的结界,为何会变成妖魔撕裂时空钻入人间的禁制?而且禁制上必然被做了手脚,才会导致怎么补都补不上。
难道是那位高人做的手脚?何苦呢?说不通啊?
苏夜的疑惑还未出口,丹殊苦笑一声道:“家师为人和善,不喜杀戮争斗,他连浇花的时候看到匍匐在花蕊上的飞虫都舍不得捏死,更遑论会对城中百姓不利。”
很是尴尬,苏夜不由庆幸刚刚的疑问没问出口,否则他倒是成了妄加揣测的小人了。
没有理由是那位前辈做的手脚,他要是想害这一城百姓,只需要等着就行了,何苦散尽修为布下结界?
苏夜猜测道:“那有没有可能结界被调包了?”
他一句话说完,众人皆沉默不语。
苏夜有些惶恐,“我……我说错了吗?”
钟续愕然,他这表弟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啊!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什么调换结界的事情……
“情”字还没在脑子里过完,就立马被打脸。
丹殊激动道:“不,我也曾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迄今为止,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做到调换结界!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君撷哗啦展开折扇,扇去了一些蒸腾而起的热浪,眸色深邃,悠悠开口道:“不知丹殊公子可听闻过拥有转换空间之能的不归砚?”
丹殊茫然摇头,这不归砚是八大神器之一,作为仙门的至高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知晓的。在丹家被灭门前,他的父亲本就没打算将芙蓉城交给他这个庶子,更遑论将他当接班人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