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408)

作者:胥禾

“开新坑了,我觉得我不能总耽于情爱,格局小了。”

小弟子瞅了眼方圆手中的本子,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师兄,你是不是不打算写话本,改写史记了?”

“嗯?”

“这些……还有那些,不都是已经发生了,或是正在发生的吗?”

一切的故事,或是荒谬,或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未必就不是真的,故事究竟怎样,怎么看待,是真是假,皆付笑谈中。

九州的纷乱并未结束,才刚开始。

上古阻妖禁制就像是打了无数补丁的破衣裳,捂不住华袍下的虱子,也捂不住挣脱而出的妖魔,补了又裂,裂了又补。

白若一已经不知因此事下了多少次山,腐朽破烂的灵脉根本支撑不住强大灵力的输出,原本三月服一枚的神农丹也只剩下两枚了。

江南的禁制破损的最为严重,已经完全补不上了。

仙门放弃了江南,钟家连夜搬出,去了阳明山,而原本土壤肥沃,人杰地灵,最适宜居住的江南水乡已成蛮荒地狱,妖魔肆虐,民不聊生。

世人不知究竟为何,特别是平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一切的苦难都是需要泄恨的,没了希望就总要找点什么缘由支撑他们坚持下去。

爱和死亡一样强大,生和恨意同样旺盛。

恨那魔君,唾骂苏夜,至少让他们好受一些。

妖魔躁郁起来,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丧失本性,并不是为了填饱腹腔,而是肆意虐杀人类。

就连昆仑……也很不对劲。

白若一撑不了太久了,九州的事,他只能尽力去修补。

神性虽被封印,可祂带来的力量还是能被白若一所用的,只是,斑驳破裂的灵脉根本撑不住那样强大的神力。

他没再去听旁人说些什么,加快步伐回了神魔井。

也许,是最后一次道别了……

羽笔划开小世界,眼前的景象让白若一诧异不已。

簌簌霜雪静滞在空中,撞上衣衫会化成齑灰,纷纷坠落,中央原本该是暖阳下的幢幢竹影不见了,修长的竹身被连根拔起,带出泥壤,死尸一般躺在地上,毫无生机,暴露出破败的木屋。

木屋损坏地更严重,檐角已塌落一方,半边屋子被拆得只剩栋梁,孤零零的柱子杵在那,随时能坍塌。

“……苏……苏夜。”白若一嗓音是颤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脚步比反应快,冲向那木屋,心里却在胡思乱想。

是不是有人闯了进来?不可能的,没有羽笔,谁也开启不了这个小世界,可他还是会怕,这一年来,他看到太多那样的眼神,那些人恨苏夜,恨不得让苏夜死,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白若一想说,不是的,苏夜没想过要伤人,他秉性纯良,只是……他们都在逼他,他被利用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算苏夜错了,也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做的不好,他没有教好他,没有管好他,没有将他看紧,没有将他拴牢。

可是,他已经在赎罪了,苏夜不会离开这个小世界,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那些过错,他这个做师尊的会帮他弥补的。

白若一也会彷徨,也会迷茫,他太孤独了,没有人安慰他,告诉他:没关系的,尽力去弥补吧,都会过去的……

但是,没有……

振聋发聩!

彷徨不安的野兽在嘶吼,那声音几乎是能穿透耳膜,将嗓子喊哑的。

那人在木屋后,坚硬的磐石被击碎。

青年狼狈地匍匐在地,身上挂着布条和碎片,隐约看得出曾经是一件衣裳,都被泥污和血迹染地面目全非,肩上,腰上,胸膛上都是指尖挠出的血痕,很凶残,像野兽撕裂猎物一般,带走大片皮肉。

尤其是胸膛前,那菱形的剑疤上,几乎要被碎石片剜出一个大洞,那起伏的胸膛下是心脏的位置。

青年鲜血淋漓的手上还紧紧攥着一块锋利的碎石。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折磨地痛不欲生,苏夜双手抱着锋利的石刀,就要往心口扎去……

若不是白若一从愣怔中回神,狂奔而至,抱紧他的手,下一刻那胸口怕不是会被剜出一个大洞,露出猩红跳动的内脏。

“你做什么!你疯了!”

白若一面目狰狞地很,半点没有适才神性又淡漠的模样,眼眶通红,石刀割破颀长的手指,淌出的血同苏夜的混在一起。

苏夜眼中什么都不剩,仿佛五感被屏蔽一般,只觉得心头疼地厉害,怎么挠都还是疼,止不住的,里面很疼,只有划开胸腔,将心脏捏碎了,才不至于继续疼下去。

他双手握着石刀,还要往心口扎,但被阻止了,怎么也使不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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