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217)
于是她也不认生地凑过去,瞥了一眼还在外头驱赶小孩的喜婆,低声道:“你也是突然进来的人?”
见白若一不说话,楼西子又道:“那你认识我吗?”
少女眨巴着眼睛,摘掉头上的凤冠,拨开面颊上的碎发,认真看着白若一。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眼熟,白若一思考了片刻,好像在天澜城见过,是那个跟苏夜比武输了就满地撒泼打滚的姑娘?
白若一皱眉点了点头。
眼前少女更加兴奋了,她压低声音道:“那你认识苏夜哥哥吗?你是不是来寻我们的?”
又提到这个名字,语气还颇为亲昵!
“他在哪儿?”
楼西子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喜婆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匆忙之下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从昨天因要满足轿子抬入的规矩,便将里面的床榻衣柜等大件都搬去院子里了,只剩下梳妆台下狭小的柜子,万万没有什么藏身之所能塞得下一个大男人。
唯有……
楼西子盯紧大红花轿,一把将白若一推搡着推进去,食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将自己手中的凤冠,大红的喜炮外衫,以及桌上的红盖头一把塞进轿子里。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上轿!他们待会儿会带你去见苏夜哥哥,你是认识他的对吧?”
“……我是他师尊。”
“那就太好了!你们先商量着,我在这里等你们来救我!”说罢,匆匆转头藏进梳妆台下。
这姑娘脑子好像有什么病似的……
白若一到现在为止都有点懵,直到那喜婆走进来,四下没瞧见人,看见花轿的帘子下淌出来一边衣角,她问道:“新娘子已经进轿子了?”
喜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若一心想这办法虽然蠢,但确实能更快更顺利地见到苏夜,于是只好赶紧将那一点都不符合他尺寸的喜服匆忙套在身上,又将凤冠顶在头上,拉下盖头,咬牙轻嗯了一声。
喜婆闻言伸手轻轻掀开轿帘,看见的便是盖着红盖头身着喜服的新娘子端坐其中,她满意地将轿帘放下,招呼着前院的轿夫来抬轿子。
一路上,轿子摇摇晃晃,颠地白若一五脏翻滚,几欲呕吐,强压着不适,他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推上了花轿,裹上了嫁衣,摇摇晃晃被抬出去。
这轿子是要抬到哪里去?
他没来得及想很多,轿子已经落地,路上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也是,这个村子才多大啊,家家户户之间几步路就到了,嫁娶用轿子也不过是图个仪式感。
“请新郎踢轿门。”喜婆的声音刺耳。
轿帘被掀开,白若一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面前的人,他心想只要进了屋子,他将那所谓的新郎弄晕,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找人。
一双皂靴走到面前,那人朝着面前的轿门踢了一脚,刚刚还在走神的白若一猛地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此起彼伏地嚷嚷着。
“新郎背新娘子!新郎背新娘子!”
“………………”
这些村民在作死吗?
白若一咬咬牙,攥紧拳头将喜服捏地皱巴巴的,恨不得当场暴走,召出白纻将这些人捆了了事。
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那人在自己面前俯身,将宽广结实的后背暴露在面前,白若一认命似的眼一闭牙一咬,附身将胳膊环住了那人的脖子。
四周锣鼓喧天,伴随着嬉笑打闹的群众,由于挨地近,那人只用着他们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放松些,我也不愿意背你,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可不算毁了你清誉啊,出去了可别告诉我师尊。”
白若一浑身一僵,青年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由于压低了声音,喉咙和胸腔共鸣着,独属于熟悉的磁性嗓音。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声音是谁的?
苏夜!
白若一不知道此刻是应该由于背着他的人是他苦苦寻觅的苏夜,而感到放松,还是因为这熟悉的场景又不熟悉的动作而感到眩晕。
“红罗裳、金钿头,八抬大轿、丹绡帷裳……呵,师尊,八大仙门这是在给你送嫁呢。”
那般混帐话言犹在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次他是被八大仙门塞进了花轿,屈辱地被抬进了苏夜的魔殿,这一次他又阴差阳错地被塞进了花轿,抬到了苏夜面前!
他心中憋屈,一下子也顾及不了许多,发狠似的蹬脚就踹在苏夜的腿上。
苏夜没料到这一茬,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型,抱怨道:“楼西子!你有完没完!”
他这一抱怨,倒是让白若一心中愈发不快,感情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被塞进了花轿,他这回娶的人是那个琼楼玉宇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