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152)

作者:胥禾

白若一顺着望向鸟巢,成鸟以喙梳弄着身上的羽毛,好似并不关心跌落在地挣扎的幼鸟。

苏夜捧起幼鸟,再一次旋身飞上,将幼送回鸟巢,可他刚落地,成鸟就急匆匆又将幼鸟推出鸟巢,幼鸟也不知摔了几次了,发出痛苦的哀鸣。

苏夜黑着张脸恼道:“什么舐犊情深,也并不是每只鸟都在乎自己后代的死活。”

他再一次靠近幼鸟,树上的成鸟却极速飞下来,徘徊在幼鸟周围。

白若一道:“这只成鸟受伤了,它刚刚飞下来的时候颇为吃力,身形不稳,应该伤在了翅膀上。”

“受伤?”苏夜道:“就算受伤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孩子吧!师尊,你看!它不止不尽养育之责,还在欺负稚鸟!”

成鸟站在幼鸟身边,不停地用翅膀拍打幼鸟的身躯,甚至绒毛都被拍打的乱七八糟,掉了一地,幼鸟吱吱哀鸣着,站不起来,任由折磨。

白若一走过来,观察了会儿,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对于鸟类而言,翅膀受伤了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它若任由稚鸟待在树上,没有食物来源,迟早会饿死。一次次将稚鸟抛下,只为了逼它飞,迫其成长。”

苏夜:“就算如此,也不该……不该这么折磨它吧,稚鸟只会觉得它母亲对它太残忍。”

成鸟焦虑地鸣叫着,依旧用另一只尚未折断的翅膀拍打着幼鸟,幼鸟几乎奄奄一息。

白若一道:“它没有退路,或许是命不久矣,必须以最短的时间教会稚鸟如何生存。”

苏夜沉默了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堆药粉,抬头问白若一,“这些,它能用吗?”

“你试试。”

“嗯。”

苏夜催动灵力检查了下成鸟的伤,或许是同其他鸟类打架造车的伤,又或者是觅食时不小心撞到了,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对于没有任何自愈能力的鸟禽来说,都是致命的。

苏夜将药粉洒在成鸟的翅膀上,又将树上的鸟窝挪到较低矮的树干上,重新将这对母子放回鸟巢中,又从屋子里取出了一把小米洒在附近。

盯着这对母子看了会儿,苏夜喃喃道:“真幸运啊。”

白若一道:“万事万物都有属于他们的机缘,今日它们遇见了你,就是它们的机缘造化。”

“……师尊。”苏夜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白若一,喉咙攒动。

“遇见师尊,就是我的机缘造化。”

暮春的暖风无孔不入,甚至穿过繁复的衣衫,透过温润的肌肤,钻进了人的心中……

白若一看着眼前的少年,终是没有说话,他心想,哪有什么机缘造化?不过是他步步为营、暗操禁术,强行算计出来的罢了。

小院中,暖风融融,春意明媚,地上铺满了柔软的草皮。

苏夜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我总觉得命运待我不公,没人会在意我是死还是活,早就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下去真没什么意义,却又不甘心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师尊,上官裴说我是神裔……是真的吗?”

“难怪了,难怪我总那么倒霉,但好像比起霓茶,以及丧命在修者口中来说,我又比他们幸运了很多。”

白若一:“……”

白若一踱步至院中茶桌边,落座在木头板凳上,“冷茶还有吗?”

“有的!”苏夜立马起身进屋,端出茶水,替他斟上,“师尊出门前我算着时间泡上了,应该刚凉下来,入口还是温的。”

白若一呷了口茶,淡淡道:“谁说你倒霉了?拜在我门下算倒霉?”

苏夜大惊:“……师尊,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若一道:“往事过去了就都过去了,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苏夜:“……嗯。”

白若一:“我问你,神裔同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

这个问题有些难为苏夜了,在涿光山的这些岁月,那些上古史籍就算开了灵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根本灌不进苏夜脑子里。

被讲师抽查的恐惧感猛窜进心头,大意了!师尊再温柔也是师尊啊!还真是几天没挨打,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白若一见他挠头抓腮的,习惯了这模样,也生不出什么气来,反倒是有些宠溺地伸出指尖撩开碎发,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呀!”

“唔——”苏夜懵了,躲闪不及。

白若一道:“神与人结合诞下子嗣,历经千万年,除了体内那点微乎其微的神血之外,与人并无不同,你可能从外貌、表象、行为、能力中判断区别?”

苏夜:“好像是,并没什么不同。那……那为何……”为何还有人将那些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神裔当作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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