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都对我意图不轨(38)
“我们纸修最重要的就是符纸,所以平时出门会将符纸分开藏好,防止符袋被人抢走。”阿璃毫不心虚地胡诌,“况且你都把符纸拿走了,这窗户也能看到我的人影,还怕什么?”
见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少女眼一红又准备开哭。
“行吧,行吧。”司千咒有点怕了她的眼泪,刚才砸在他手上的,莫名觉得比火还烫。
阿璃见他松口,立刻走进去关好门。她快速溜了一圈,发现整个恭房除了一个带盖的夜壶,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纸篓,里面有叠细麻纸。不愧是高档食肆,连纸这样的奢侈品都有。
她拿起一张,刷刷撕成一个小纸人,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上眼睛和鼻子,吹口气,纸人迅速变高变大。她闷笑着蹲下来,看着旁边替她站立的纸人,脑子里开始回忆那晚上季幽画的血符。
跟遁地符不同,血符只能将人带到千米之外。虽然不能直接回天山,但是只要离开这里对方就不那么容易找到她了。
少女沉着气,一边回忆着图形,一边将手指挤出更多的血……
司千咒看着窗棂后的人站着一动也不动,觉得不对劲,他一脚将木门踹开,红眸中映出一张又大又丑的纸人,脸上画着滑稽可笑的脸在看他。那个信誓旦旦说不会再骗他的姑娘,连影子都不见了。
少年眸中浮现些许怒色,他真被气笑了。
“你是蠢的吗?”司千夜终于忍不住了,“没见过女人?上了一次当还上第二次。”
司千咒听着兄弟的斥责,默不作声抱着手臂靠在门柱上,神色冷凝地望着又大又丑的纸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一笑。
“阿兄,她真可爱。”
第17章
绯羽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阿璃走后,他就一直这么坐着等她。
这样的日子其实从住进这里时就开始了。阿璃平时并不待在家里,她要去听课还要去狩猎。他每天打扫完,就乖乖坐在院子里,眼巴巴看着虚掩的木门,盼着那道鲜活的身影“啪”地把门推开。
绯羽沉默地垂下眼,目光落在漆黑的右手上。从阿璃那里渡来的恶咒缓慢蚕食着他的身体。如果是平常,十个妖族太子的妖气也近不得他的身。但是这是他主动打开禁制放它进来。
“绯羽。”少女轻快的嗓音跟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起响起,绯羽蓦地抬起眼,头顶瞬间绽放出一朵小花,六片花瓣,四白两灰。看到她进来,有一片灰色花瓣的边边立刻变白了些。
阿璃一脸疑惑,“我记得在神鸟城时绯羽只有三片白花瓣,第四片是哪来的?”
系统撇嘴,“昨天你差点挂了,绯羽迅速黑化,所有花瓣都变得漆黑。后来你被白泽解了恶咒,绯羽头顶的花唰唰变颜色,一直变到第四片花瓣也是白色的才停下来。”
嚯,阿璃惊叹,那个场景想想就震撼。
“怎么去了这么久?”绯羽迎上去道,他上下打量着少女,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的眼眶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不久,身上也带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不是妖兽的。
“受伤了?”
“自己咬破的。”阿璃笑盈盈地抬起右手给他看,“不妨事,一会儿我涂点药膏就好了。你不知道,掌门根本没有唤我过去。那个修士被妖族太子催眠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用血符逃出来……”
少女巴拉巴拉地说,绯羽的视线落在她手上,食指破了一条大口子,似乎挤了太多血,肿的像根胡萝卜。她的手腕也青了一圈,可以清晰地看到几道男子的手印。
绯羽眸光微沉,不过才离开他半日,就伤成了这副样子。
阿璃高兴地说:“没想到我竟然能把血符写出来,要知道那天晚上季幽写的那样快,好难看清啊。绯羽,我很厉害吧?”
“嗯,很厉害。”绯羽轻声道,执起她的手,凝出一点灵力很轻柔地敷在伤口上,帮她减缓疼痛。
阿璃等绯羽帮她把药膏涂上,缠上布条后,急急回到房间把水囊里装着无香丸的水喝了几大口,这半日,差点没渴死她。
绯羽跟在后面进来,若有所思地望了她半天道,“从明天起,你若再下天山,带我一起去吧。”
阿璃摇头,“你非天山派的人,按规定不可住在这里,被人看见一定会检举我。”
“我可以变成小红鸟在你肩膀上站着,天山派也不许养宠物吗?”绯羽笑着问。
阿璃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天山派当然可以养,但那不就委屈了上神?”
绯羽认真与她对视,墨色的瞳仁温柔的好似春水,“那也是我自己愿意。阿璃,我只愿意给你一个人养。”
少年声如醇酒,字字死心塌地毫不保留地砸进阿璃心里,砸的她腿脚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