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心头宠+番外(185)
慕裎倒不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懒歪着:“阿礼,一年没见,身量好像拔高不少啊?”
“真的嘛?”
宋礼蹦跶进门,嘴角几差咧到后脑勺:“可师兄早起拧我耳朵来着,埋怨我太瘦,没好好吃饭。”
真是。
多久不见都改不掉这告小状的坏毛病。
慕裎莞尔:“知道了,回头罚宋乾三个月俸禄替你伸张正义。”
“不行不行。”
宋礼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师兄的钱得留着给我买糖葫芦,您口头批评他几句就好。”
小孩子家家。
一串糖葫芦就哄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宋乾?”蔺衡后知后觉。
“是.........孤的暗卫司总督?”
闻言宋礼忍不住露出瞧傻子的神情。
慕裎含笑,避开某人气急败坏的目光:“就这一个,我费好大功夫才让他蛰伏进南憧皇宫的。我不在你身旁,总要留点眼线顾全你的安危嘛。”
假话。
安插的探子远不止一个。
只是旁余的都被蔺衡发觉驱逐了而已。
那会儿慕之桓事件解决,他们都不想再重提往事。于是有关太子殿下究竟通过谁和老国君秘密传递消息的谜团,便不了了之。
横竖宋乾的身份暴不暴露都无甚要紧,时日一长,慕裎是真给忘了。
而蔺衡则时刻惦记着如何面对老丈人心力交瘁,压根没理会这茬儿。
“还不走?”小祖宗友善提醒:“被惹急了带领侍卫上门抓人什么的,老爷子干得出来哟。”
毫无夸张成份。
深有体会的蔺衡如是点头。
“那早膳.......”
慕裎不禁失笑:“等你四肢健全回来再说,快上路罢。”
“我?”
显然国君大人对独自行动的紧张程度要远高于或许缺胳膊少腿。
“不是咱俩么?”
“据老国君原话:‘那个小兔崽子一醒就让他立刻滚来见我’。”宋礼适时给出回答。
蔺衡面上的凄凉彻底掩盖不住了。
“阿裎,我始终爱你,你要相信。”
“我相信。”
慕裎努力摆出认真回应的架势,以免自己没忍住笑出声来。
“别磨磨蹭蹭,又不是没见过,作甚跟小媳妇第一次进门似的。”
是见过很多次。
但以儿婿的身份还是头一遭啊。
谁知道老国君会不会一怒之下抽他大耳刮子?
毕竟不是每一个儿婿都领兵攻打过娘家,还强占人家宝贝儿子去当压床夫人的。
蔺衡苦兮兮一叹。
临迈出寝殿,他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慕裎。
那副哀戚模样,说不出的可怜无助。
倒叫小祖宗心疼了。
“别害怕,阿衡,这是我给英勇骑士的奖励。过了这一关,往后你将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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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鸾殿。
这间宫殿蔺衡要比慕裎更熟悉,不为其他,身为贴身近侍,替管杀不管埋的太子殿下收尾挨训乃职责所在。
是以面壁、抄书、写检讨,国君大人对整套流程驾轻就熟。
四年未见,老国君的气度样貌与以往并无太大变化。一双眸子精锐有光,堪堪轻扫,就让蔺衡后背泛起层薄凉。
这种薄凉不是惧怕。
只是心虚而已。
心虚他的求娶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导致流言对淮北王朝有一定程度的抨击。
“来了?”
老国君率先开口。
蔺衡垂首示礼,不知道说什么缓解尴尬氛围,便嗯了声。然后默默组织措辞,好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慕裎是手握继位诏书的国君,讲道理老爷子如今该是太上皇了。
人尚康健,唤先帝不妥。小祖宗却也没正式继承大统,称太上皇不免为时过早。
思忖片刻,蔺衡仍道:“陛下。”
老国君一声轻哼,算作应答。
“是出息了,听裎儿说,你不愿跟他回淮北?”
迎面就问如此尖锐的问题。
蔺衡不由神色微滞,头埋得愈发低:“我......没做好准备,贸然相见,恐怕会惹您生气。”
“是么?”老国君一哂,颔首示意他别傻杵着,一旁有备好的太师软椅。
蔺衡往跟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停下站定。
“我、我还是站着罢。”过去挨训可不都站着挨的么。
“让你坐你就坐,孤一把老骨头了,哪有精神总昂头跟你说话?”
老国君佯怒。
但若细看的话,那怒气中夹杂的分明是欢欣。
“臭小子,当上国君就不把我这糟老头子放眼里啦?真是和裎儿在一起呆久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蔺衡被呵斥的没法儿,只得老老实实凑过去坐好。
双腿紧闭,腰板挺直,手平放在膝头,看上去乖巧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