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有喜了(18)
“你们刚刚干什么呢!店大欺人啊?”
李月来远远瞧着,从没见过廖玉儿这般,在他的印象里,廖玉儿一直都是小家碧玉型的,温柔娇羞。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廖玉儿怀着孕在。
“嫂子,回来”。
李月来哑声道,看廖玉儿一个娇娇小小的个子,在一群大男人面前蹦哒,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撑起手臂竭力想站起来。
一站不起。
他使劲拍打脑袋,喝什么酒!
“你对我客气点儿!”廖玉儿看小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廖家和陈家其实也能攀上点儿关系,她爹廖凡和百悦酒楼有生意上的合作。廖凡给百悦酒楼特供水产食材,比如风荷乡人最喜欢的石哈蟆。
“不是,大姐,您搞清楚情况再呈凶行吗?是他”,小二指指后面地上坐着的李月来:“吃白食,我们少东家不计较,放他一马”。
“我小叔子能吃你白食?多少钱值得你们这么对他!”
小二上下打量廖玉儿一眼,哼道:“不多,也就七十八两,您先付了?”
“七十八两?”廖玉儿惊了一下,她和李月宏出来逛街,身上统共带了五两银子。
她看向百悦酒楼的招牌,觉得是酒楼讹人,大声道:“从前听说你们这里贵,没想到这般贵,开的黑店么!”
“明码标价,他自己要进来吃喝,我们可没拦着,没钱也罢,让我们打一顿抵消就是”,陈琼悄么么从后面绕出来,对廖玉儿道,现下楼里胡掌柜有事出去了,陈暮雪在里间读书,时机正好。
他觉得陈暮雪对李月来的处置太仁慈了,不足以解心头之恨,要不是陈暮雪腿伤严重,绝不会把白允南招上门看病,易微也就不会生气,更不会罚他三个月的月钱。
虽然陈暮雪答应私下会给他补上月钱,但心底这股恶气实在难消。
几个小二一看陈琼发话,盯着李月来摩拳擦掌,这些年他们对待吃白食的就没这么憋屈过。
廖玉儿见几个男的团团把李月来围住,急了,跟过去想推开他们:“来人啊,光天化日打人啊”。
这时,李月宏正从不远处一家铁匠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新买的铁锹。他在人群之中寻找廖玉儿的身影,目光停在百悦酒楼大门口,只见自己妻子被一群大男人围住,面相凶恶。
李月宏急了,直冲冲奔向廖玉儿,一边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他硬生生从人堆里挤出一条路,看到一个男人紧紧攥住廖玉儿胳膊,顿时火冒三丈。
廖玉儿回头看到李月宏向,松了一口气,一边大声又委屈道:“月宏,他们欺负我和月来”。
月来?
李月宏听到这个名字十分意外,他在周围快速看了一圈,终于在人堆后看到自己那个瘫软在地的弟弟。
“松开”,他回过头,用铁锹指着廖玉儿胳膊上的那只手,恶狠狠道。
“你先给银子,我就放”。
李月宏眼一横,将铁锹挥向小二。
“呲啦!”
顿时血肉横飞。
顺着铁锹的刃涌出鲜红的血,以及萦绕的惨叫声。
☆、李家有郎(十一)
铁锹是新的,铲处十分尖利,在小二肩膀上砍出一道深口子。
没一会儿,地上就摊了许多血,引得酒楼门口更加热闹起来。
有叽哩哇啦叫杀人了的,也有喊大夫的。
人声嘈杂不堪。
陈暮雪安排人把白允南从后门送走后,回到里间读书。
安静没一会儿,伙计在门口着急道:“公子,出事了!”
手中的《记纂渊海》还没翻页,他皱眉站起来,只觉不如被易微关在家里看书来得安生。
“怎么了?”也不用伙计进来细细禀告了,他放下书直接往外面走。
“大门口,刚刚吃白食的把咱们伙计打伤了”。
陈暮雪脚步一顿,听到吃白食的这几个字,脑袋疼。
他快步下楼,大门口看热闹的人围成了圈,里外三层。
陈琼一眼就看到陈暮雪了,有些心惊肉跳,原本没想闹这么大,让李月来挨顿打就算了,哪知道冒出来个李月宏。
他跑到陈暮雪身边,刚想说话,被陈暮雪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看热闹的人发现正主来了,自觉让出一条道路,让陈暮雪能看清楚当前情况。
酒楼小二趴在地上,捂住肩膀干嚎。李月宏杵着铁锹站着,单手揽住廖玉儿,夫妻二人盯着小二,有些愣神,估计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一地的血,陈暮雪看得直拧眉头。他快步走了过去,沉声问旁边伙计:“谁打的?”
“他!”伙计指向李月宏:“吃白食的哥哥,他们给吃白食的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