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穿书]+番外(319)
她心中一边怀疑一边犹豫,却又怀有希冀与渴望。
饶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如今的眼神究竟有多复杂,在抗拒的同时,又希望是真的……毕竟这已经为祸他们不知道多少年!
失却了城池的庇护,许多魔修甚至不敢落脚。
他们或是掏出了炼制的法器,或是凭借魔气站在半空。有那几个好运的,居然从百年没翻动过的储物袋里找到了几艘炼制的船或是楼阁,登时就被旁人羡慕不已。
尉迟秀林离他们远远的。
毕竟魔修中疯子基数太多,她不想与谁生了争端。
她有些焦急,像是在等待一封不知何时会传来的书信。如是过了三日,已经有大胆的魔修前去探查,只是去了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再加上那些被吸走的人,一时间剩下的人也不敢妄动。
尉迟秀林面无表情地盘膝坐着,怀里抱着她的全部家当。
蓦然,一股奇怪的感觉自东边升起,仿若幽冥气息降临,将所有人一瞬间都压趴在地上。从高空重重落下,于魔修而言也不过是小小的伤害,可是灰头土脸的尴尬就少不了。身上的重压几乎压垮了他们的头颅,沉得抬不起来。
诡异压迫的气势肆虐在这方天地,仿若邪神出世!
尉迟秀林挣扎着侧过头,呸呸了几口黄土。
他们之所以不肯落在地上,就是害怕有流沙吞噬。可是现在来看,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尉迟秀林默默运转体内的魔息,抵抗着外来的压力。
这诡谲疯狂的气势肆虐了一小会,又像它出现时的突兀,消失得也极其突然。不少人一下子用劲儿过度,直接将自己甩飞在半空去。
尉迟秀林警惕地用神识观察着周围,她总觉得……
“嘿!”
一声突如其来的招呼,如同之前他的出现,颜如玉笑眯眯地戴着面纱与斗篷站在她面前,与其他的魔修一般无二,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他从未消失过。
“你们……”
尉迟秀林语塞。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算之前不知道此事与他们有关,在看到颜如玉的消失与出现后,尉迟秀林也猜到了大半。
“你们是如何夺回来的?”
她咽了咽口水,稍显焦急地说道。
这个问题,怕是整个无名之地都想知道的答案。
颜如玉敛眉,轻声说道:“我觉得你自己去看看会更好。”
尉迟秀林咬牙,不顾身旁那些喧嚣,跟着颜如玉离开了。他们去往的方向,正如女魔修预料的那般,正是朝着那深坑的方向飞去。
颜如玉微笑:“如果换做是别的魔修,眼下还会怪我们连累了你们失去了家园,你的态度却是不同。”
尉迟秀林:“我不喜欢那几堵城墙。”
颜如玉若有所思,他牵着尉迟秀林的袖子,脚下霍然出现一头魔兽,“跟着它走吧,速度快一些。”
话音刚落,魔兽已经飞驰,那速度如同瞬移。尉迟秀林顶多做到短途的瞬移,长途的却是不行。可是这头魔兽几次瞬移的距离让人吃惊,漫长的距离在几次跳跃后,就直接回到数日前逃离的最中间,也便是一切的开始。
城池已经彻底毁灭,所有的东西都被深坑吞没。
可是当尉迟秀林抵达此间,望着那底下幽深恐怖的洞穴时,蓦然发现在那底下其实还躺着一具具尸体。透过那无边的轮廓,她觉得那些面孔看起来有些熟悉。
一具具被封存在底下的虚无里,仿佛只是在沉眠。再往边上瞧,皆是触目惊心的画面……那些人,是住在城内的所有魔修!
深坑不断塌陷,吞噬了大量的地盘。但是这些尸体只漂浮在原本城池的位置,像是被牢牢束缚在此处,永世不得脱离。
此地的魔族被陨天魔尊的存在束缚在了此间,作为被献祭的一族,一经出生,他们的魂魄就会分出一缕封存在城池底下。这里是一切束缚的开始,因而他们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个无名之地。
之所以几百年前连用契约的方式也不得逃离,盖因人数已经远不能满足此地的贪婪。
尉迟秀林只觉得颜如玉在说什么天书,分明已经听进去,却什么都没听懂。
她捂住耳朵晃了晃,“所以……为什么是我们?”
颜如玉看向尉迟秀林,“最初,你们与入梦来同属一门,只不过你们是被舍弃罢了。”他的眼眸很平静,仿佛他在说的不是什么令人发指的恶事。
他望着地底那些诡异沉眠的魂魄,想起数日前瞥见的那一瞬——
公孙谌的第四个墓穴确实藏在此处。
“隐匿”将所有特异的东西都潜藏起来,“掠夺”着所有归属之源。那四面墙从一开始就是束缚,是障眼法,是所谓的保护,是囚禁笼中鸟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