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118)
“嗯。”
“为何?”听雨百思不得其解,“爷如今不是和太子爷……”
“去寄便是。”江棠舟打断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啰嗦了?”
听雨撇撇嘴,乖巧的给自己的嘴上了封条,偷摸的拿着信出去了。
江棠舟将门关上,将风雪隔在外面。
再有京城的消息,已是腊月廿四了。
这一日,勤军攻其不备,再次攻城,恒军好不容易有了点过年的氛围,骤然被打乱,晚饭吃到一半,拿了武器全都往外冲,殷问峥一身金甲,出门前狠狠地抱了抱江棠舟,让他好好吃饭,等他回来。
江棠舟往肚子里塞了一大半碗的米饭,坐在窗边练字,约莫三更天时,外面的火光突然一点一点的暗下去,紧接着城门大开,欢呼声一身高过一声,整座城池灯火通明。
江棠舟搁了笔,迅速开门候着门口,望着火光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被人抱入怀里,甚至还能从对方的身上闻到血腥味。
“胜了,”殷问峥略有些激动地说道,“阿棠,我们胜了。”
不仅胜了,还是大获全胜,勤军在殷问峥布下的杀局中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铩羽而归,落荒而逃。
殷问峥打了来边关后的第一次胜仗。
江棠舟却摸摸他的脸:“你受伤了?”眉目之间满是担忧。
殷问峥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有,身上染了些其他人的血。弄脏你了,我这便去清洗。”
江棠舟这才松了口气:“不是你便好。”
殷问峥将头盔取下,金甲取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有些地方被撕烂了,沾了血迹。他身上的血腥味格外浓郁,难怪方才江棠舟那般紧张。
江棠舟连忙喊了燕青去打水,房间里很快放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水,江棠舟道:“你先清洗,我在外面等你。”
殷问峥却喊了一句:“哎呀。”
“怎么了?”江棠舟停下脚步。
“我手上有一道伤口,之前没发现,”殷问峥撒娇似的说到,“应当沾不得水的,这般我如何洗?”
江棠舟有些犹豫的停住步伐。
“阿棠,帮帮我,好不好?”殷问峥双眸直杵杵的望着他家的阿棠,就差把“帮我洗澡”四个大字写在额头上。
江棠舟到底还是妥协了——尽管他晓得,殷问峥的话有夸张的成分。
但心里到底是担忧的。
“你将受伤的手给举出去。”江棠舟走过去,摸索着拿到了瓢,舀了水往他后背倒去。
手放在殷问峥的后背上,尽管只是轻轻的搓了两下,却也足够让人心猿意马了。
江棠舟是来认真给殷问峥洗澡的,可殷问峥却不是认真的想让江棠舟给自己洗澡,这么被江棠舟搓了几下后,殷问峥突然使了使力气,将江棠舟扯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江棠舟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反而还被殷问峥抱着腰就要往浴桶里带,吓得江棠舟立马开了口:“别——”
“怎么了?”殷问峥委屈得很。
“你这水里都是血。”江棠舟拧着眉头,有些介意的说到,“认真洗澡,你。”
殷问峥立马委屈了:“你嫌弃我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就是嫌弃我!”殷问峥是真有些生气,他早就想和江棠舟共度鱼水之欢,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
好不容易借着受伤能让江棠舟心软一下,结果还被对方嫌弃了。
江棠舟也觉得自己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便道:“在水里待久了不好,容易受寒,等你……等你洗干净了再说。”
殷问峥眼睛一亮:“洗干净了可以吗?”
“我说的是再说。”江棠舟说完将水泼在了后背上,“别闹了,再不洗完水冷了,便要得风寒。”
殷问峥不太乐意的撇撇嘴,但也没再勉强江棠舟,他自己倒是不怕风寒,问题是江棠舟的身体不好,一吹风就容易风寒,还是不要冒这样大的险。
殷问峥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浑身舒服了不少,他搂着江棠舟打算实现一下方才江棠舟的承诺,碧根便来敲门了。
殷问峥不打算搭理,胡乱亲着江棠舟,碧根却又一次敲了敲门,道:“太子爷,吴副将那头说您今日必须得去,说是……说是这篝火晚会是特地为您办的。”
江棠舟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道:“吴聪有点要和你握手言和的意思,你确定不去看一看?”
殷问峥盯着江棠舟看了半晌,最后气闷的扔了枕头站起身,外面碧根还在敲门,气得他一脚踹在榻上:“来了来了!叫魂呢?!”
换好了衣服,殷问峥饮下了足足一壶的冷水,结果临别前江棠舟亲了他一口,他的火气又险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