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21)
“你这越说越玄乎。”
“是不是玄乎,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会儿山脚下头应该有不少人等着呢,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碰见医术好心肠也好的女医也是运气。你哪里不舒服,直接跟她说,也不怕脸皮子薄。”
一些病症之处难以与男人启齿,可时下女医实在不多,精通带下的更少,稍微有本事的也被皇室侯爵高门世族招揽,普通人家能碰见可不是运气吗。
世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说话的两人匆匆忙忙下山去了,宋玉娘面上闪过异色,招来珍珠,“我们也跟着下山去看看。”
下去比上来轻松不少,等宋玉娘和珍珠几个走到山脚停驻的马车边,茶铺子旁已经排了长长的一列人,方才在庵中说话的两人就缀在队伍的尾巴上。
这些人的着装打扮皆是简单素朴,应都是临近的百姓住户。
宋玉娘瞧着那处热闹,眸子一转,就见最前头柳树下的方凳儿上坐着一年轻姑娘,身穿雪锦缠花裙,髻上簪了一支木钗并几朵儿雪色的梨花,静美秀雅,清新干净,好比刚从枝头摘下来的带露山茶。
她身边还立着一人,一身青蓝色的齐腰襦裙,静静捏着墨条低眸研磨,像是随身的侍女,那样子不比珍珠差个一分。
宋玉娘一个将军府二房的妾侍,几乎没有机会在各家宴上露面儿的,她自然不认得宁莞和芸枝,只觉得这两人的模样气度不像是一般人家教养出来的。
莫不是哪个杏林之家或隐世医者的后人。
她方才在庵中祈愿,说不定这就是佛祖给她的机会呢。
宋玉娘心中思量,也生出几分过去看看的心思。
只是她虽出身普通,但在将军府的繁华锦绣里养了几年,要她过去顶着太阳与人挤在一处,免不得有些迟疑,与珍珠道:“我在马车里坐坐,你去等着,一会儿到了叫我一声。”
“是。”
宁莞早瞥见了她的身影,见宋玉娘身边的侍女往这边走,收回了视线,将开好的药方子递出去,又叫了下一个病人。
春日的太阳不大,落在身上也不过像是覆了一层轻云纱,宁莞把脉看诊写药方,有条不紊,将近午时才轮到最后面的几个。
“宁大夫。”妇人含笑唤了一声。
宁莞喝了一口茶水润喉,“是何二婶儿啊,你今日怎么又来了?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何二婶儿将身边的年轻女子摁坐在桌前的凳儿上,语态谦恭,“不是我,是我这侄女儿,劳您给瞧瞧。”
宁莞搭手诊脉,年轻女子说着自己身体的不适,声音细若蚊蝇,脸涨得通红,很是不好意思。
宁莞仔细听了,收回手,“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替你扎回针,明后日都过来,再配着服药,最少五日,至多八天,就会慢慢转好的。”
何二婶儿闻言面露喜色,推了推自家侄女指着宁莞租赁的那辆马车,“还不快跟着去。”
那姑娘一直红着脸,宁莞在马车里替她施针的时候,那层红晕都未散去。
宁莞心道,这样软性子又害羞的姑娘,真要叫她与医馆与那些男大夫说一道二,哪里能说得出口,怕是就一心忍着病不去瞧了,莫说现在这个世道,就是后世也是有这样讳疾忌医的。
从马车里出来,宁莞开了药方子,何二婶儿摸出诊金来,宁莞没收,笑道:“留着去抓药吧。”
她的主要目的在宋玉娘身上,也不必在这些普通老百姓身上挣个什么银钱。
两人再三道谢,何二婶儿更是嘴里直道宁大夫是个好人,菩萨心肠诸如等等,宁莞这话听得多了,没什么感觉,倒是芸枝听得替她脸红。
待何二婶儿两人道谢离去,珍珠叫了宋玉娘,扶着她坐在桌前。
宋玉娘没有伸手,只上下打量着宁莞,面上含笑,“我从山上下来,一路听闻姑娘医术精妙,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师从何处?”
宁莞搁下笔,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了抬眼,“夫人若是瞧病的就伸出手来,不是瞧病的还请你让开个道儿,后面还有人等着,将近晌午,都赶着回去吃饭呢。”
秀丽的面容上笑意浅淡,实在算不上热络,珍珠皱眉上前一步,“你怎么说话的!”
宋玉娘叫珍珠退下,细白的手腕儿放在桌上,“下人不懂事,大夫莫怪,劳烦替我瞧瞧,这身子何时才能有好信儿。”
宁莞颔首不语,指尖轻落。良久,宋玉娘问道:“如何?”
宁莞:“我瞧夫人脉象,倒也还好,只是你不像是普通人家,想必不敢叫我这样一个无名游医在你身上落针,我便只给你开个方子。”
“一月不断,后辅以食疗,慢慢养着,只要尊夫身子没有问题,运气好一年,运气稍差些两三年,夫人就该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