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番外(187)
这件事连傅徇都不能猜到全貌,云殊华是如何发现的?
江澍晚抬眸与少年对视,忽然觉得此人摸不透,看不穿,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真相一点点揭开而越来越远。
“因为,灵绍逸出卖了你,”云殊华眸光锐利,“追击卫惝那天,你们两人的神色很不对劲,从你身上我看不到一点被他挟持陷害后的愤怒,那时我便猜到,或许你并非被他强行掳走,而是主动离去的。”
“卫惝伺机逃走后,我诈了他几句,他便招了。”
“原来如此。”江澍晚苦笑。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云殊华失望地看着他,“若是想要我的命,为何非要千里走这么一遭?江澍晚,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无谓的代价,从意识到这件事的真相起,我恨不得重回过去狠狠扇自作多情的自己一巴掌!”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命,”江澍晚面色颓丧,“我知道傅徇将你的命看得很重要,是以我遇到灵绍逸后将计就计与他合谋,意在将傅徇诱入悬泠一击暗杀。”
“我何曾想永远匍匐在傅徇手下做他的棋子,我难道就不想将他杀掉,彻底脱离他的掌控?可是那次的计划失败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他摇了摇头,“殊华,傅徇远比我们了解的更加可怖,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殊华一点点将唇边的血抹掉:“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已分不出心神去想这些了。”
“既然杀不掉他,我们为何就不能做些暂时的牺牲?”
江澍晚快步上前,定定地看着他:“你每日待在这里不问世事,可知眼下五域不少道修都闹着要杀了你?他们说你是玉逍宫派来的细作,联名上书要求将你斩首,了结东域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云殊华平静地反驳。
“人微言轻,谁会在乎?景梵失踪后便再也没有人能保你,如今沈棠离手里的书信快要堆成山了,只要他松了这个口,你便成为所有仙门眼中的众矢之的!”
江澍晚胸膛起伏,变得有些激动,他看着云殊华油盐不进的表情,低声劝道:“殊华,这些天好好休息,再仔细思虑一番,好吗?”
“跟我回玉逍宫,不仅能保你安然无恙,还能将你身上的药解开,待战事结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云殊华喉间发出一声闷笑。
闹了半天,还是做了傅徇的说客。
让他回玉逍宫,甘愿做人质?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实了谣言,真正成了叛徒。
云殊华没说话,看着江澍晚消失在院落中,就地躺在屋门前的地板上闭上了眼,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现在还不能和江澍晚撕破脸,他还要继续套话,争取解开自己身上的谜,争取多了解当前的局势,争取为景梵分担一些责任。
云殊华睁开眼,看着天上浓密的乌云,思绪飘远。
这一场夜雨从清坞下到北地,东域多条河道决堤,大水漫漫。
景梵消失已有半月之久,本来占据优势的五域盟军处处失利,战局还在继续扩大。
沈棠离回到营帐时,正有一名道修恭敬地在门口等候,见他终于出现,连忙小跑着上去。
“仙宗大人,沈域主来了,如今正在营中候着。”
沈棠离失去往日的温和,眉目间透着凌厉,他扫了眼身后:“下去备茶。”
“是。”
沈棠离站在门口理着衣领与袖口,面上调整着表情。
少顷,他撩开帐门,微笑道:“父亲不远千里来此,一路奔波辛苦。”
门内坐在案前等候的男人正是西域域主沈策。
他站起身对着沈棠离行了一礼,随即看着青年行装利落,举止涵养与往日一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仙宗大人连日以来处理主战场之事,恐怕才是真正的繁忙。”沈棠离请他重新落座:“父亲说笑了,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如今东、南、北三域战事陷入僵局,情况不妙,”沈策沉声说,“青禾这孩子传信与我,说是南域大半疆土实际掌控在玉逍宫手里,他实在分身乏术,派不出更多的兵力援往东域。”
“儿子理解,”沈棠离叹了一息,“南域也是守住玉墟殿的最后防线,命青禾好好准备战事,北地无需他担心。”
“不知父亲那里情况如何,可还看顾得来?”
“哼,”沈策冷笑,“卫惝这贼人尚还惧我是行兵打仗多年的老将,不敢明面挑衅,他收买了西北边地不少门派骚扰百姓,不足为惧,若非卫惝窃走西域暗军的玉令,此时还能调遣更多的兵马支援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