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鲛人师弟后我被迫吃软饭+番外(71)
姜雪行点点头:“好,那你跟我走吧。”
他还是不抬眼,只在人群中随意一点:“还有你。”
说完方看过去,见自己点的是个白发须的老者。
那老者感激涕零,连连下跪:“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阎厄瞧着这人:“你确定带他出去,是他伺候你,不是你伺候他?”
姜雪行眼一瞥,他立即识趣闭嘴。
行行行,你带吧,反正你也不是要人伺候,只是非要争这口气,然后,你大抵还是想多弄出去一个是一个的。
几个人出了宫殿,浮至樵石边,那身后哭泣与喧哗声都听不到了,姜雪行脸色暗沉,自是心情不大好的,鲛人的眼神,阿酌看着也是心若刀绞,但他实在是不能凭感情坏事,可也心生悲凉,同他兄长一样,神色黯然,半晌没说话。
水上阴云,电闪雷鸣。
沉沙阵中。
景樽的手刚触碰到识途戟,脚下忽晃动,那堂上的神像咯吱响动,齐齐扭过头来,目光炯炯。
他不理会,将识途戟攥在手中。
神像们举起了手,各式法器暗光流转。
景樽另一手将迷途杆放上,却被环绕的流光弹出,他眼微凛,强行将灵器按入。
“轰隆隆”巨响,神像们举起法器从祭台上走下,重重的步伐每走一步,地面震颤,掀起尘烟滚滚,祠堂忽而变了样子,那祭台香烛都不见,唯一张桌子,迷途杆在桌上摇摇晃晃,桌角下的书还泛着微光。
宅院墙壁都无,院中花草也不在,四周一片空荡,望不到边际,也看不见天光,好似时间停驻,万物皆无,只剩虚空。
“咚咚”的脚步声还在回响,虚空之中那些神像慢慢现身,自四面八方将二人围住,森然神色目眦欲裂。
玄湮将龙骨刀举起:“这些都是什么神?”
长得可真不怎么样。
“没见过神仙,不认识。”景樽实话实说。
“好吧,管他们是谁呢。” 玄湮握紧龙骨刀,松了松指关节,在那四方法器金光袭来时,挥刀一斩,击退光印,又一刀光回转,打在塑像上,击落些许彩色石块。
神像再举法器,道道流光汇聚在二人头顶,又迅速旋转形成一个金色法印,在轰然声响中强力压下,玄湮凌空而起,以刀刃抵住那法印中心,用力往上一刺,法印溃散须臾,听到此起彼伏的经文之声,那四散法印重新汇聚,金光自中心蔓延开,再赫然朝玄湮袭来。
玄湮拿刀一挡,这金光却不惧,穿透刀刃向他头顶击下,却又陡然发出刺啦一声响,打在那黑色披风上的金光被挡回,重新汇聚于法印。
玄湮站稳,朝景樽竖起大拇指:“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言罢再挥刀冲向法印的中心。
景樽在桌前,攥住迷途杆,桌子摇晃作响,周遭流光起伏,迷途杆不安晃动。
玄湮被那法印击回,再度一冲。
景樽把迷途杆强行按进去,另一手握住识途戟。
头顶的法印赫然增亮,玄湮退回,脚步不稳倒于地上,涌出一口血。
桌子剧烈地晃,眼看将要倾塌。
那法印游走急速,数道并行向下方的人打来,周遭陡然风起,耳畔但听大雨磅礴,又夹杂着刺耳经文诵读之声,法印猝然幻化成数个,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中间压下。
玄湮费力抬刀,“砰”的一声,龙骨刀碎裂成片,法印穿破碎片贴近眼前。
猛地一声响,桌子倒塌。
景樽抽出识途戟。
凛然回首,一戟劈过,耀眼白光自法印中横贯。
诵经声和雨声戛然而止,金光消散,法印纷纷落下,化成烟雾慢慢散去。
神像们不再动弹,周遭虚空渐渐恢复,入目依旧是祠堂,祭台还在,却不见香烛,那些供奉的神像也没有了,只有迷途轩悬空自转,微光浮动。
玄湮爬起来,低头瞥见驯妖宝典在地上,落满了灰,他用刀鞘挑了一下,第一页翻开又阖上,刀鞘用力一压,将那书本划破成碎屑,再抛一个指端火,把碎屑烧得干干净净: “可惜桌子被毁了,我叠的垫桌脚的布料用不上了。”
“你要是会做针线活,还是把它缝回去吧,你现在这样有些难以入眼。”景樽摩挲着识途戟道。
“可惜我不会缝,魔尊大人你不让我裹你的披风,那你眼睛就暂时受受苦吧,我出去了就换衣服。”他往外看,“目的达到了,下面应该差不多也出来了,咱们走吗?”
“走。”两人走出祠堂,穿过宅院。
“回去后你去找胡一青,她能够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龙骨刀。”边走,景樽边道。
“她不是你的属下么,你一句话的事儿,我还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