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鲛人师弟后我被迫吃软饭+番外(69)

作者:两江水

周遭飒然无声。

听得一声清脆咳嗽,众鲛人立即退到两旁留出了路,向那来人齐齐叩礼。

这咳嗽的鲛人从当中游出,着了白底金纹的宽袍,墨发未束,随着水流浮浮荡荡。

他自王座上向阿酌“走”来,发丝扫在旁边人的面上,阎厄摸了一下被拂过的脸,一丝微愣:“天地绝色,传言不假。”

他的样貌跟阿酌是有些像的,但是阿酌那双澄明碧澈的眼睛多几分纯真可爱,而这位眸光淡然嘴唇微薄,高贵冷淡之中有些不经意的魅惑。

那人朝他瞥了眼:“你谁啊?”

“我是……”阎厄怕说错话,也怕万一有个意外认错人,斟酌了下语气,道,“敢问……我能看一看你的心口吗?”

他牢记之前听过的话,鲛人皇族心口是有红痣的。

然而……

立即有一众鲛人围上来,七手八……尾地将他抓住:“不许对殿下无礼。”

阎厄看着这张脸,没有半点想抵抗的意思,任由他们钳制住自己。

但阿酌有点急:“殿下……”

姜雪行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抚着他肩膀上下看,再仔细看他鱼尾,先是笑,笑过了又哭,啪啪落下满地鲛珠:“真的是你,你是姜月酌?”

阿酌点头。

“弟弟。”姜雪行抹了一把眼泪,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还好还好,你活着。”

其他鲛人也呜呜咽咽。

阿酌也欣喜,一脉相连的亲人,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触动,叫他情不自禁也把人抱紧。

抱过后姜雪行又拉着他谈了会儿话,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隐去了魔族的的事儿,只说自己在仙门求学,日子过得很好。

兄弟相认,阿酌又往四周寻觅,姜雪行知他所想,拉着他道:“别找了,父王母后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他神色一哀。

“几百年前就不在了,这世上,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了。”

两人又沉默,半晌后,姜雪行抚抚他的脸:“别难过,生死有命,这儿不见天日,他们走了也是解脱,不是还有我吗?”

他唯有重重点头,两人又相拥而泣。

过了许久,想起旁边还有个人。

他觉着阎厄是问错了方向,在人群中找出那个拿叉子的鲛人守卫,温声问:“你是如何一眼就认出我的?”

那守卫摸着头,奇道:“皇族鱼尾是金色的,尤其是末端,闪闪发光,我又不是瞎子,一看不就认出来了。”

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们小皇子的鲛人纷纷无语。

阎厄便朝姜雪行的鱼尾看,看那尾端熠熠生辉,安下心来,若花蜜浸润,五脏六腑都是甜的,笑呵呵道:“没认错人,没认错人。”

姜雪行终于又注意到了他:“你到底哪位?”

“我是鬼界皇族,我姓阎,你应当听说过我。”

“鬼界?”对方思量了一会儿,赫然抬眼,“你跟我有婚约!”

“对对对,婚贴我都随身带着的。”他想拿,但无奈双手都被钳制着。

姜雪行一使眼色,便有鲛人从他怀里摸出一封函来,递到面前打开,那大红底的婚贴,烫金的字闪烁微光,他二人的名字清清楚楚。

“那又怎样?”他抚着手指上的一枚玉扣,冷道,“我又出不去,你这外人,也没命在这封印中长呆的。”

“我们来是特地带你出去的。”

“我能走?”

阎厄往上看看,郑重道:“他们把出口开了,能走,船就在那樵石边等着,随着我们来。”

沉沙阵里。

景樽把那只猫拴住以后,再往二进门里走。

四四方方的院子,当中亭台水榭,他一脚踏入,那石板路忽而抖动,两边房舍陡然向中间倾压,后退一步,房舍便不再动。

“这条路不许我们走。”玄湮攥紧龙骨刀,“那就看我劈开一条路。”

“好,交给你。”一个倾山阵,对他来说不难,景樽便由他去了。

玄湮提刀踏入门内,房舍再度往中间压,瓦片石砖若飞镖暗器,玄湮一一挥刀挡住,景樽在他身后,时而挥袖帮他挡一挡瓦片,再往前走至那水榭旁,假山流水的景观突然悬空而起,在他们头顶增大,不一会儿遮挡了光影,其形若真的大山,森然往下砸。

玄湮迅速在刀上施一灵决,一腿往后微压,举刀拖住山峰,被那重量压得猛然踉跄一下,又很快站稳,单手从刀上一覆,直击往上,念了一声“破”。

山峰轰塌,恢复成假山模样又被击碎,成块的石砾往下掉,景樽幻了个披风在二人头上一旋,将石块挡住。

石块哗然落在四周,两人穿过庭院。

再往前走,第三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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