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侯爷对我一往情深+番外(43)
小兵吓破了胆,只得惊惧地点点头。
萧乾一把甩开他,踏着遍地的尸首,径自走进了破庙。
庙内除了一尊佛像,一方香案,再无其他。
萧乾攥紧了双拳,被叮肿的双颊愈显狰狞。
他阴鸷地扫视了一圈,高声怒吼道:“人呢?”
如洪的咆哮声在墙内回响不绝,众士兵惶恐至极,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一个在门边挣扎的人影,闯入了萧乾的视线。
他快步上前,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厉声逼问道:“本王要你抓的人呢?”
毛胡子口吐鲜血,一阵抽搐,嗓子里还发着沙哑的呜呜声,似是有口难言,含糊半晌,也未能吐出一个字。
“废物!”萧乾耐心消磨殆尽,直接猛踹一脚,将人踹晕了过去。
功败垂成,所有的筹谋付水东流。
萧乾看着一地血泊,胸口剧烈起伏着,顿时气红了眼。
按理说,唐婧应身负重伤,跑不远才是。
思索片刻,他揪过一个小兵,咬牙切齿道:“把这儿处理干净,一个活口不留!”
小兵还惶惶然,未反应过来,便见萧乾一把甩开了他,对众将士命道:
“兵分两路,一路回京,分守南北三道城门。”
“一路随本王沿途追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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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薛长策衔着刀鞘,用短刀利落地削断了唐婧肩上的羽箭。
刀刃在月下翻转,射出刺目的寒光,映亮了躺靠于树下,奄奄一息的唐婧,也映亮了立于树后的一拨人马。
“咱们饶了远路,唐姑娘经不起奔波了。”
薛长策收刀入鞘,对着身后一干人等肃然道,“此去京城约莫二十里路,你们回去同侯爷报个平安。”
“破晓之前,我要见到最好的马车和大夫,能做到吗?”
领头的一名侍卫犹豫片刻,道:“能是能,可少爷你……”
“丁叔去引开追兵了,我这边暂时安全。”薛长策拍拍他的肩膀,催道,“行了别废话,快走吧。”
侍卫看了看那面色惨白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家着急的少爷,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便抱拳一礼,带着剩下的人马迅速离去了。
月华如练,透过树梢,洒了满地清辉。
薛长策看着唐婧肩上的箭簇,为难半晌,忽然无奈地笑了笑。
昨日傍晚,这姑娘才疾言厉色地同他划清界限,说什么下次再遇,便绕道而行。
谁成想,才不到一日的光景,他们便又在这种情形,机缘巧合地碰到了。
薛长策蹲下身,搭上她肩后的箭簇,半开玩笑道:
“事急从权,小爷要给你拔背上的箭了,你……怕不怕?”
唐婧费力地抬起头,喉中似有火烧,干涩至极,半点都不想开口。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侧过身,示意他闭上嘴巴快些拔。
薛长策轻笑一声,将握拳的左臂递到了她跟前,大方道:“这样吧,小爷主动捐躯,把手臂借你咬?”
“拔。”唐婧忍无可忍,终于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字。
薛长策见她面色僵硬,浑身上下都绷着一股劲儿,只怕会徒增痛楚,便轻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
“啧,小爷其实也没给什么人拔过箭,”他皱着眉,似是十分后怕,“你说,弄不好,会不会血冒三尺高啊?”
说到三尺高,他还故意提亮了声音。
瞧他一副胆小又怕事的模样,唐婧提到嗓子的一口气又松了下去,她蹙眉看了看他,正待说些什么。
忽然,一阵刺骨的疼痛,冷不防从背后袭了来!
皮肉撕裂之感,席卷了五脏六腑,旋即又顺着痉挛的神经,传至了四肢百骸。
唐婧大睁着双眼,泪水仿若脱离了控制,瞬间汩汩涌出。
眼见她牙齿一合,就要猛地咬住下唇,薛长策反应一快,赶忙把手送了过去。
小指一侧被人猛地咬在了嘴里,薛长策面色痛苦,夸张至极。
却又紧攥着右拳,吭都不吭一声。
直到最疼的那一刻过去,才吐出两口气,徒手从怀里掏出了些瓶瓶罐罐。
出门在外,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这上好的金疮药,他自个儿都没舍得用过几回呢。
忽然,那嵌于皮肉内的两排牙齿,终于肯放过他可怜的左手了。
夜风徐徐而来,吹得伤口凉飕飕的疼。
薛长策笑着抱怨了一声:“嘶,好疼啊唐姑娘,你这下口也忒……”
转过头,瞥见唐婧侧颊那道晶莹的泪痕时,薛长策面上的笑意一僵,所有的玩笑话又全被咽回了肚子里。
“很……很疼吗?”他不知所措地关切道。
唐婧被问得无地自容,只抽了两口气,无力转过头,半点都不想看见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