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感受到一道寒冽的目光，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而且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左仟浔是不是在看他，而且眼神里那种冷意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和她又没仇，她干嘛要这样看自己，可怕怕。

“嗯，我收到了。”左仟浔收回目光，“我在等江老师。”

“我们中午要去学校门口吃干锅，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你去吧。”左仟浔拿出手机，点开和江绪渺的对话框，随便回了她几个字，抬起头又说：“江老师说她在那边等我，我先过去了。”晃了晃手机，指了下办公室的位置，折身走了，神情和动作都极其自然。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余牧有点懵。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左仟浔在等她，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像，的确是在等江老师的样子。

“走吧走吧，饿了，吃干锅去。”黄婷婷连拉带扯，带着余牧和王然往楼下走，张阳跟在身后，也屁颠屁颠的。

四人走到一楼，走过空地，从另一边走出教学楼。

三楼，阳台一道纤长的身影，

左仟浔目视三人离开。她的视线中，张阳正好站在余牧身旁，虽然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看得出这个男孩子的确是很想和余牧拉近距离。

谈恋爱了吧？就算没谈，也是有好感的阶段？

左仟浔更加确定余牧脖颈上那个草莓，蓦然心头烦躁到不行。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自己的妹妹被别的男生做了这样的事，不论怎样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吧？她是真心把余牧当妹妹看待的。

看来需要和余牧谈谈。

*

“排骨锅还是掌中宝锅？”黄婷婷拿着菜单，问三人的意见。

“排骨吧。”

“行，那就排骨了，好饿啊。”她选了特大份，勾好小菜，递给老板。

王然吐槽：“你是猪啊，吃那么多。我们四个大份就够了，还点什么特大份。”

黄婷婷笑嘻嘻道：“余牧请客，宰一下她嘛！”

余牧有点心不在焉的，脑袋里还在想左仟浔，想的无非是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比如今天中午姐姐吃什么。姐姐一个人在家吃饭习不习惯？会不会觉得孤单？

“喂，你又在想什么？”黄婷婷手掌在余牧眼前晃了晃。

余牧回过神来，“菜点好了吗？”

黄婷婷翻了个白眼，“靠，你还真在走神呢。刚刚菜单都给老板了，还问菜点好了吗，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游神些什么。”

张阳出来打圆场：“你们喝饮料不？我去给你们拿，今天这顿我请了哈。”

黄婷婷眼睛都亮了：“张姐，这么大方？可是这次余牧说她请，你可以留着下次请。”

张阳讪笑，“行，下次我请大家吃饭。”

王然没怎么说话，全程在观察张阳，他发现张阳说话时总是要偷瞄余牧，那眼神还真的是小男生喜欢女生的样子。

啧，张阳这是头铁撞墙呢，估计要追余牧，有点悬。王然分析了一下，她觉得余牧对张阳，可能真的就“姐妹”的程度，不可能发展成男女那种。所以那个草莓，可能是——

咳。

“王然，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余牧被盯得发毛，赶紧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王然笑笑，开门见山：“所以你这草莓到底是谁种的？”

张阳惊愕，“什么？草莓？”张阳左右前后把余牧看了个遍，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创可贴，心凉了一大截。

天惹，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被别人种草莓了？？？！！！

黄婷婷见张阳这反应，好像还不知道草莓这事儿？看来草莓还真不是张阳种的，刚开始还觉得是他，现在看这姐妹对余牧恭恭敬敬的，好像还真没那胆子。

“哎呀，你们别问了，怎么那么八卦。”一说起草莓，余牧就又想起了左仟浔，明明刚刚才把她从脑袋里赶出去的。

“你就说说是谁嘛？我真的好奇。”黄婷婷小脑袋伸长了，满脸想听八卦的模样。

余牧泼她冷水：“你把你的好奇心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现在几科加起来总分不到一百。”

黄婷婷坚持不懈：“说说嘛！”

“做梦吧。”

这件事，余牧已经决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和左仟浔之间的秘密。

张阳还沉浸在草莓的痛苦中，整张脸拧成一团了，比臭毛巾还皱。

黄婷婷被泼了冷水不开心，不敢怼余牧，只能把矛头指向张阳。

“张姐，你还是别追余牧了，追我吧。”

张阳：“？”

“余牧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要是给我每天请我吃好的喝好的，指不定我能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王然掐了一下黄婷婷的腿，“你能不能正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