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婚嫁盲盒很甜(82)
皇帝一旦出事,必定迎来朝堂动荡。
今夜的晓风不当值,他脱下了那身戎装,穿着黑色箭袖长袍,半躺在了皇帝寝宫的屋顶琉璃瓦上喝酒。
即使不当值,现在皇帝昏睡他也不放心,怕那个国师又会突然过来探视,现在这皇宫里除了晓风,已经没哪个人敢跟国师对着干了。
王公公也是寸步不离地呆在皇帝身边看顾,此时趴在龙床下面的金丝绒毯上睡着了。
而榻上的皇帝此时慢慢睁开了眼,他环顾了眼殿内,目光落到地上睡着了的王公公,揉着额头起身下了榻。
潇颐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了儿时少傅教学时看到他皇叔拿着一串民间买来的糖葫芦在窗前引诱他;还梦到了他跟皇叔去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还梦到了……好像还梦到了晓风坐在他床边说着那些话。
潇颐穿上了金绣龙纹靴,披上龙袍轻轻地走出了寝宫,没有惊醒王公公。
门外值守的是副统领赵允,潇颐没看到他想的那个人,心里有点失望与落寞,还是问道:“楚统领今天不当值吗?”
赵允看到皇上醒过来,脸上带着欣然喜色,闻言恭谨抱剑道:“回皇上,楚统领虽然不当值,但他依然在承华殿守着,有事可以随时唤他。”
潇颐走了出来,疑惑地四下看了看,说道:“他在何处?”
赵允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头顶位置,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皇帝顺着他目光就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走出去院中,往屋顶看了去,果然看见那个身穿黑衣潇洒不羁的背影。
潇颐对赵允招了招手,说道:“去给朕拿个梯子来。”
“呃?是皇上。”赵允先是疑惑,随后才明白过来,赶紧命人去搬梯子。
晓风喝着从御膳房顺来的御酒,喝到后面有些索然无味,这酒就跟果酒似的太甜,又像兑了水没了后劲,远不及外面酒肆里的梨花白好喝。
晓风是个有烦心事就喜欢上屋顶喝酒的人,遇上难题时这是属于他的自我疏导方式,这次遇上的问题也不算什么问题,许是受王公公前日那番话所影响,再看到皇帝这几日一直昏迷不醒,就让他生出了一种“见死不救”的负罪感来。
可是这种事情他能怎么救?怎么帮?况且对方是皇帝,他还能趁人睡着了就去侵犯人家吗?保不齐皇帝醒来后还会再砍了他的头。
但是晓风是个容易在想不通的事情上钻牛角尖的人,在事情想不出解决之法时,他可能会一直跟自己较劲,甚至夜里都会辗转难眠,直到想到办法为止。
他这还在自我纠结,突然就听到身后响动,他喝酒的动作顿住,转头看过来。
就看到那个皇帝正步履蹒跚的顺着瓦缝一步步走上来,这时候正踩到一块松动的瓦片上,脚下突然打滑。
晓风大惊失色,瞬间飞身过去,将人拉了一把,堪堪稳住了身形,他震惊道:“我天,皇上你怎么上来了?你若摔出个好歹,属下真的十颗脑袋都不够砍了。”
潇颐被人拉了把,因为惯性还直接扑进人怀里,在身后还听到了王公公惊吓过度的惨叫声,他回头看了眼,上来的时候还没发现,站在这看下去那王公公好小一只,看来这屋顶是真的好高。
听到这话,潇颐抬起头看他,在风中闻到了一股酒香,挑眉道:“楚统领,你喝酒啦?”
晓风有种被抓包了的心虚感,将人扶去旁边的屋脊上坐下,就把手中的白瓷酒瓶拿出来换了换,说道:“今日不当值,喝了点,皇上不怪罪吧?”
潇颐看到晓风眼里淡淡笑意,那双眸子成了这浓墨般黑夜里最亮的星辰,能让人深深吸引进去。
今天他才发现,晓风退下盔甲才是他原来该有的样子,无拘无束风流不羁才是属于他的快意人生。
想到这里,潇颐心里还有些愧疚,感觉是自己把人家圈在了这个皇城之中,让他失去了原本的自由。
潇颐接过了他手中的酒,仰头喝了一口,看着他笑道:“不怪,朕陪你喝。”
晓风起先怔愣了下,淡笑着心想:这小皇帝还挺有意思。
看人在一口接着一口,在拿酒当水喝,晓风赶紧夺了过来,劝道:“皇上,酒不能这么喝,你病刚好,过量伤身。”
潇颐酒量不行,这点酒已经让他五迷三道找不着北了,突然就站起来想走出去,晓风怕人摔下去,赶紧伸手将人拉住,结果用力过猛,把孱弱的皇帝扯进了怀里。
晓风有点慌了,就像怀里有个碰不得的烫手山芋,手都不知往哪儿安放,想这皇上还是刚醒来,上来就给灌醉了,这若是让那些大臣们瞧见,指不定得参他一本欺君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