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125)
眼角余光看见温贰走过去门边,将那无辜的年轻太医拎了过来,推搡到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谁的皇权梦,谁的野心,谁那求之不得的感情。
午后阳光正好,蔺恭如藏身在长孙澹卧房中,正尝试着将右肩膀的绷带一圈圈取下来。
卧房的桌案上,摆放着好些精致糕点,有玫瑰糕、桂花糕、松子露、银耳莲子羹,都是长孙澹离开前特意嘱咐人送来的。灏王爷担心自己去问诊,会被皇弟留下来一道用午饭,为了蔺恭如不至于挨饿,将他的午食早早备好,如今还带着温热。
男人/赤/裸/着上身,左手别扭但顽强的将绷带解下,又换了一卷干净的,看着狰狞伤口慢慢被雪白纱布覆盖,轻轻吁出一口气。
他的伤势略有好转,但因为没有专门的治疗烫伤药物,恢复得还是极慢。目前仅仅能够控制它不至恶化发炎罢了。伤疤是定然要留下的了。
换做前世,蔺恭如爱自己俊俏的面孔和毫无瑕疵的身体如命,留这么大一个伤疤在身躯上,七王爷的世子必然要发上好一阵脾气的。但时至今日,他看着那黝黑丑恶,往外翻出的伤口,居然心如止水,觉得能够保住这条小命已然是上天垂爱。
他目光投向桌上还散发着余温的糕点与羹食,思考着是自己先吃一些,还是等长孙澹回来,同他一道进食呢?
长孙澹清晨离开时,担心和不舍的眼神还犹然在眼前,不断叮嘱他不要乱跑,困了乏了就在寝床上休息,决不会有第二个人进来打扰他。
蔺恭如不禁轻声笑了出来,长孙澹与他年纪相近,做起事来却是婆婆妈妈牵肠挂肚,要不是他是为了保护他才留下,感觉长孙澹才更像那个保护小鸡仔的母鸡。
蔺恭如正陷入思绪中,忽而寝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了。
长孙澹穿着清晨他看见他换上的那件衣物,袖口和衣襟稍有凌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灏王惊慌失措的目光在房间内来回打转,像是行将溺水之人,在疯狂寻找一块救命木板般,狂乱的一声声喊着:“蔺恭如?蔺恭如?蔺——”
他的声音突然哽在了喉咙口,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屏风后绕出来的男人。
蔺恭如刚换好绷带,上衣还未穿,笑吟吟的对他道:“草民在这呢,王爷,你如此慌乱,莫不是怕草民偷跑……”
长孙澹猛然朝他扑了过来,把蔺恭如后半句话掐在了喉间,他双手紧紧搂住蔺恭如腰身,不顾一切的仰头吮吻蔺恭如嘴唇。他吮咬得那般用力,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嵌入蔺恭如身体般,急切而渴求,仿佛沙漠中终于得见了一片绿洲。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他吻得几乎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反客为主的搂紧了对方腰身。
蔺恭如还在犹豫,是被动的任由他亲吻,还是……
到他发现长孙澹竟然变本加厉的撬开了他唇齿,柔软的舌尖钻入进来追逐他的舌头,这生涩又充满情/色/意味的亲吻骤然逼出了蔺恭如本能的侵占征伐欲望。男人一冲动,便抬手按住了长孙澹后脑勺,舌尖强硬的推挤回去,技巧而极富侵略性的将长孙澹吻了个眸子湿润,气喘不止。两人相拥着,在寝房里吻得难舍难分,谁都听不见外界其他声音,只能感觉到彼此剧烈心跳。
片刻后,还是长孙澹先回过神来,他双手推在蔺恭如胸膛,将男人进犯得欲罢不能的身体推远一些。
“够,够了。”
灏王艰难的说,唇瓣被亲吻得微微红肿,与男人分离的唇间还牵连着一缕银丝。他捂着胸口,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蔺恭如,好似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蔺恭如给他没什么力气的一推,也才骤然回过神,暗暗唾骂自己,简直精虫上脑。
怎么先前同长孙澹那两次亲吻,都没甚特别感受;这仅仅分别了一个上午,再见面就吻得好似天雷勾动地火一般?
为了掩饰尴尬,蔺恭如轻咳一声,努力转移话题,道:“王爷去给太医院看诊,太医院的人怎么说?体内毒素可有要紧……”
长孙澹目光落在他右肩处的绷带上,那里犹然微微渗着血,雪白的绷带透出一股妖异的微粉色来。他好像承受不了似的将目光移开,语速飞快道:“我不要紧。你快将衣物穿上,我们……我们离开。”
“离开?”蔺恭如穿衣的手停顿在半空。
“出宫。趁圣上还未下旨软禁我,我要带你离开王都。”
长孙澹伸手替他将衣袍带子系上,他低着头专注为他收拾衣裳的模样颇有那么一些小媳妇的味道,脸颊还泛着方才激烈亲吻留下的酡红,煞是好看。蔺恭如盯着他,竟出了一小会神,等他回过神来,才听清长孙澹后半句话:“——皇弟反了,圣上正在派兵到处拿他的人。本王务须在圣上迁怒我之前,带你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