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自救攻略+番外(125)
众人吓了一跳,宋逸双手抱臂,微微向后仰靠,以一个极为放松,也极为戒备的姿态面对着他的同僚。
探花郎的眉毛拧得快要打结,他欲哭无泪,支吾道,“谢、谢公子,您先、先消消气。”
“我不仅不要消气,还要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里。”
谢礼干脆将纨绔公子爷的做派摆到极致,“按照本朝律法,你们需得给我圣上亲笔御书,否则你们凭什么抓我?”
谢礼阴恻恻的笑着,白牙森森,“这里一个姓谢,一个姓宋,这两个姓氏代表什么你自问清楚吗?疆北王子死的不明不白,下一秒禁军抓人抓的不明不白,怎么,生怕抓的晚了,被别人发现些什么?”
探花郎求助的看向宋逸,宋逸对他视而不见,反而扶着右侧腕骨的陈年旧伤。
“我问你,说话啊。”
谢礼步步紧逼,探花郎终于溃败,他向着两人猛然下跪,“谢公子、宋大人,此事真的和我无关啊,都是、都是周大人!”
宋逸和谢礼对视一眼,听见宋逸问,“周宾明呢?”
探花郎招来一人,急急忙忙赶他,“去,赶紧去请周大人过来!”
宋逸无心迁怒于旁人,他看着探花郎,终于出言,“起来说话吧,以后就是掌管京兆府的人,别动不动就软了膝盖。”
探花郎经不住吓,尤其是谢礼,方才他明明都看见他拔刀了——
“什、什么?”探花郎猛然回神,差点将双手摇出虚影,“不不不,宋大人,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言录官。”
宋逸不置可否,他端起重新沏上来的茶水,并不着急饮,而是抵在鼻尖轻嗅浅浅烟气。
比起方才那又馊又冷的茶水,这个倒是令人心情愉悦多了。
谢礼懒懒散散的抻着筋骨,他将刚刚掀倒的桌子扶起,一一拾起满地乱物,探花郎哪里敢让他这尊大佛亲自动手,蹲着身一股脑地抢着干完了。
谢礼顿觉好笑,他向外看了一眼,等了片刻后,返身回宋逸身侧。
“怎么人还没来?”
探花郎收拾好东西,亲自去催了一趟。
待他走后,谢礼歪着头,用耳语在宋逸耳旁道,“清风兄,难道你也认为……”
聪明人三句通透,宋逸举起茶盏,在烛火前晃了一晃,“方才那茶水有毒。”
“是么?”谢礼佯装无知的挑眉,“还好我一口没喝,啧,富贵病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宋逸道:“谢公子惯爱说笑。”
谢礼双手垫在脑后,“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从何开始怀疑周宾明?”
说来话长。
而且眼下这个场景,并不是适合推心置腹或者交底。
宋逸言简意赅,“很早以前。”
早到,他们布下这个局开始。
纷杂脚步声风雨飘摇地撞入耳里,谢礼懒洋洋的笑着,不知从哪抽了一张干净的披肩折叠成方块,就这么垫着,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管他外边发生什么,现在咱们都是谋害疆北王子的嫌犯,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宋逸眉头紧蹙,他望着不远处昏暗的甬道,捏紧拳头,“我担心小九。”
“放心吧。”谢礼摆摆手,“有照月夫人护着她,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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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知知在宛如宿醉后的头痛欲裂中昏沉醒来,她揉着自己的后颈,稍微一摁,便是钻心连骨的疼痛。
柳烟在她床边守了一晚上,见她醒来,眉目间满是忧愁,“知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知知没醒完全,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眶,见了柳烟,有些惊诧,“烟姨?”
她的手被柳烟捉下,“不要用手揉眼睛。”
宋知知这下清醒了,她眨了眨眼,“您怎么……”话音骤然截断,她猛地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事宜,撑着床就要起身,“我大哥呢?!”
她扬着声,“画眉?喜鹊!”
两个小丫头急忙进来,见她醒来,心中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露出精疲力尽的笑脸,“小姐,您可醒了,昨夜真是吓坏我和喜鹊了。”
她撑着痛意阵阵的脑袋,又问了一遍,“我大哥呢?”
画眉和喜鹊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胆子向她坦白。
宋知知见谁都不说话,催促道,“说啊!”
柳烟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肩,温声劝道,“知知,你先别急,听烟姨说……”
宋知知眼眶通红,她咬着唇,倔强地与柳烟对视。
柳烟轻叹一口气,昨夜事发突然,待消息传到宋府中,所有人皆感意外,生性莽撞的宋二公子甚至要亲自走一遭京兆府要人,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下。
“大公子……”
柳烟欲言又止,宋知知心中凉了半截,她不甘心地仰起头,“烟姨,您告诉知知,大哥出事了,与禁军有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