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清徽(双重生)(84)

作者:斯何思

有人声音铮铮走上前来,带着寒意的手轻轻握住了自己,从后面将自己虚揽起来,好像把周遭的一切都挡住了。

“倒是使者。”沈岱清声音冰冷,“对在下夫人如此评头论足,又对大梁公主如此不敬,不知是何居心!”

沈岱清握住许清徽的手慢慢收紧,将她护在身后。

“夏与大梁交好多年,使者今日之言实在不妥。”旁边站着的老臣抚着胡须,连连摇头,“文正公在时,便说沈将军与许家小姐般配得很,还想着亲自去圣上那儿赐婚呢!怎么到你嘴里,倒是成了做别人的嫁衣呢?”

“实在不妥,不妥。”那老臣皱起眉来,本就像个核桃似的脸,这会更甚。

呼兰醉意上脸,说话不利索,身旁的侍从瞧着形势不对,赶紧赔着礼把人拖走。

这始作俑者走了,旁边的官员也装作没听到方才的话似的,没事人一般渐渐散开去了,只留下站在远处的沈岱清,和愣住的许清徽。

文正公从前说过这般话?父亲怎么从未同自己说过?

许清徽实在是有些摸不清楚了,怎么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说法,方才说话的老臣是文正公的至己之友,断不可能说谎。

所以自己与沈岱清到底是何关系,那安乐公主又是为什么?

沈岱清站在许清徽身后,看着她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回过头来同自己说话,方才就绷着的弦越发紧了。

沈岱清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许清徽,抿了抿唇,默默地将方才紧紧握住的手松开,有些落寞地想往后退一步。

“岱清?”

沈岱清刚把手松开,方才背对着自己的许清徽就转过身来,微抬着下巴,脸上因为醉意而微微熏红,她轻启唇瓣,说:“怎么了?”

“是准备去寻其他人了吗?”许清徽尾音抬起,虽话里有些诘问的味道,可语气却不严肃,听起来,倒有些像嗔怪。

沈岱清眼睛睁大,他活了这么多年,自恃胆子大,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站着的许清徽却有些生怯,嘴巴张了张,心猛地跳动。

他对待许清徽一直像是个宝物一般端着,因为来之不易,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管于二人关系有益无益,他都不敢和许清徽说,生怕因为变数出了差错,被有心之人利用,许清徽就又不见了。

“你可以和我说的。”许清徽别开沈岱清,走到位子上坐下。

许清徽看着快步追上来,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微仰起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随随便便就会被别人的话带跑。”

“我好歹也是读圣贤书出身的,虽然不似你们这般能理国家大事,不过这是非,我还是辨得清楚的。”许清徽支着下巴,斜睨着沈岱清。

沈岱清低下头去看着白衣娘子的眼,那双眼明明带着醉意,可不知为何却十分清明,好像能够直接拨开他心里的那层伪装,将下边那肮脏虚伪的东西给挖出来。

沈岱清心里猛地一阵,手心冒着冷汗。

他就是自私,自私地想把许清徽围起来,可却明目张胆地以己度人,自以为是在保护。

“清徽!”沈岱清有些急促地唤了一声,伸出手来,又慢慢收紧攥成了个拳头,悬在半空,声音干涩眼眸低垂。

“你坐下。”许清徽轻轻钩住沈岱清的指尖,软着声音说,“你太高了,我想和你说话。”

沈岱清应声坐下。

“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我说我愿意等你说,我就会等。”许清徽指尖点着案几,悠悠目光看着沈岱清,“至于什么时候坦白,这都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多嘴!”

闻声,沈岱清拎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酒满了出去,滴落在桌上。

“这酒这么满,我可喝不完。”许清徽的嘴角微微翘起,平日里疏冷的模样好像都被这热腾腾的酒给熏化了,那双眸子里带着丝丝柔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不经意的媚意。

“清徽,谢谢你。”沈岱清倾身上前,抱住许清徽,声音低哑,“我会说的。”

“你等等我,好吗?全部我都告诉你,等我们回家。”

许清徽偏过头来,唇不小心轻轻蹭过身边人的脖颈。

“恩。”

*

宴会结束后围猎就开始了,沈岱清喝了些醒酒汤歇息了会,告别许清徽上马跟着文和皇帝去猎场了。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是女眷相会,许清徽同这些夫人们一道坐在帐中,看着围猎场上骑马飞驰的儿郎。

许清徽平时不爱与人接触,就是和曲水之宴时也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此次还是她第一次作为人妇参宴,多少有些不大自在。

幸亏这些夫人与母亲也熟识,说起话来也亲近,不会让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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