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穿成女炮灰(快穿)(32)
高确实是高,但也得洛以蓝敢跳才是。
真有心求死早就跳了,现在这么磨磨唧唧的,倒更像是在等着谁。
常锦很快就知道了洛以蓝等的是何许人。
皇帝到的时候,洛以蓝已经在祈愿台之上占了足足一个时辰,高台上的风吹的她发丝凌乱随着裙摆在空中废物,愈发显得身形单薄。
许是地上之人跪到一片,洛以蓝知道自己等的人终于到了。
她在风中哽咽:“父皇终究是不再信任以蓝,倘若以蓝今日要背着这样的名声离开皇宫,那不若现在就死!”
“父皇能来看以蓝最后一面,以蓝已经心满意足。”
“劳烦父皇帮以蓝带句话给以念,以蓝从未恨过她,即使今日身死,也会永远祝福她。”
“来世再会。”
常锦不是感觉不到周遭射来的目光,眼下她最好是泪流满面,但常锦光是控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就用尽了气力。
她就不信洛以蓝会真的跳下来。
那样眷念权势的一个人,即使被迫离宫,也应该是努力图谋有朝一日杀回来而不是寻死。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
“啊!!!”
小七捂上了双眼。
洛以蓝蜉蝣似的身影在常锦的眸中越变越大。
啪!
狠狠砸在地上。
皇帝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洛以蓝的尸体团团围住,常锦从夹缝中只能看到浓稠的血蔓延开。
即使远嫁庆国都能筹谋回来的人,真的就这么死了?
常锦不敢相信。
狗皇帝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脸上半点神伤都无。
常锦是被小七扶着从祈愿台离开的。
离开之后她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
常锦的死确实让她惊愕,但要说除此之外有什么感伤之类的情感,那也无从谈起。
洛以蓝两世做的妖,死了也只能算是勉强扯平。
不过这消息想必对太后来说就是无比伤怀了,常锦想亲口告诉太后。
于是她马不停蹄的到了太后寝宫。
常锦料着太后这会儿恐怕并不怎么想见她,心中已经打好腹稿,结果她再次被打了脸。
几乎是她一到,就被太后召了进去。
接连被打脸的常锦有些怀疑人生。
她木着脸走进太后寝宫,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后萎顿的脸。
太后这些年身子一直算不上康健,但多年身居高位加上杀伐的戾气,时常会让人忽略她已经是个老者。
今日只披着一件外袍,头歪向一侧,虚虚靠着床背的太后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抬眸看向常锦的眼神都带着垂垂暮气。
太后挥退了常嬷嬷,常锦也让小七先在外面候着。
房间里只剩下常锦同太后二人。
“祖母,您现下好些了吗?”
“没人看着,你勿需再惺惺作态。”
“以念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你当真不明白?”
太后浑浊的眼珠嵌在皱纹横生的眼眶中,死死的盯着常锦,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常锦扬起的唇角徐徐放下,她找了把椅子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后才施施然道:“常锦确实不明白呢。”
太后一声冷笑:“你和你娘,你们整个燕家都是一路货色,满口仁义道德,外表纯良无害,但心比谁都黑!是我大意了,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你活着进宫!”
常锦故作惊讶:“祖母这是要谋杀龙裔?”
“祖母不喜欢以念,以念认了,毕竟祖母对以念没有感情,但祖母如此说娘亲,以念做女儿的不得不为娘亲说上两句。”
“祖母说娘亲心肠黑,是想说,当年父皇同夏春翠苟且是娘亲一手安排的?是娘亲逼迫父皇和夏春翠生下的孩子?”
常锦一番抢白,太后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急咳两声怒道:“你这是大不敬!”
常锦一脸懵懂:“祖母,以念看您是病糊涂了。以念不过是顺着祖母的话推测一二罢了,断然不敢有任何不敬。”
太后像破了口的风箱,随着呼吸起伏发出破败的气息。
她眯了眯眼,咬牙问道:“哀家不想再同你绕弯子,你只需告诉哀家,乐舞大典之事,是不是你的安排?你栽赃陷害以蓝?”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大约是原身残存的意志,常锦能感受到心底泛上的阵阵愤怒。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坐在床上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人。
栖近、弯腰。
常锦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我安排的又如何?怎么?就因为是你从小带大的,即便不是龙种,你也能容她坐着长公主之位?你还真是老糊涂了。”
太后气急,指着常锦的手指都发着颤:“那是你栽赃!以蓝不是燕家的种,但依旧是皇帝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