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外贸女富豪(120)
范蕙兰扫了一眼那张空荡荡的床, 嘴巴一撇,哼了一声:“做贼心虚。”
葛卉平常跟黄翠瑶最是要好, 听范蕙兰这么一说不高兴了。她在桌子上用力一拍:“什么做贼心虚, 有证据吗?不要信口造谣,不然我也去举报,让你也去蹲局子。”
范蕙兰没想到葛卉竟然敢这样毫不客气地顶自己,气得脸色通红,正要发作,却又被她最后一句话泄了气。
这风口浪尖上,谁顶着个造谣的头衔都没有好果子吃,她虽然骄横跋扈, 却没那么傻。
但还是硬着嘴说:“我点名了吗?哼, 请不要对号入座。”然后气呼呼地拿着搪瓷饭盆子走了。
别的人都没吭声,默默地收拾饭盆子吃饭去了。
齐洛灵吃完饭走出食堂的时候,就看到葛卉站在门口的树下,一见到她就走过来说:“我找你说几句话。”
“好!”齐洛灵将手中的饭盒子递给陈裳月, 对一脸担心的她和梁舒说,“没事, 我跟葛卉聊聊天,一伙儿就上来。”
两人找了处僻静阴凉的地方坐下。
中午的阳光炙热如火, 树梢的蝉儿叫嚣着热闹,而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像是被冰冻住似的。
静默须臾,葛卉终于开口:“我想给你说个故事。”
齐洛灵缓缓点头。
“有个小姑娘在六岁的时候就没了妈妈, 因为她爸爸去下乡的时候从农村带回来了一个女孩,逼着她的妈妈离了婚,而她妈妈伤心欲绝之下跳了楼。从此这个小姑娘恨透了她的后妈也顺便恨上了......农村人,觉得他们自私没有道德观念,坏透了......”葛卉盯着远处发亮的树梢,眼睛逐渐发涩,声音变得沙哑哽噎。
齐洛灵心头如压了块铅似的,沉甸甸的。
她哑了声音说:“我能理解她的痛苦和恨意,但道德败坏的人哪里都有,跟是不是农村人毫无关系。她的经历让人同情,但任何不幸都不该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她曾经是无辜的,可是被她陷害的人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
葛卉低下头默默地盯着地板说:“她是有些极端了,但齐洛灵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她越说越气愤,抬起头直视着齐洛灵,目光中带着难平的嫉妒,“你知道黄翠瑶考进A大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吧?可是你一个人把所有人的光芒都挡住了,”她指着前面的一棵树说,“你看你看,你就像这棵树一样把下面所有小草的光都遮住了!”
齐洛灵神色淡淡:“我从没有刻意想要去挡住谁的阳光,我们都站在同一个蓝天下,想要阳光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说:“你跟她说放心吧,这事就这样揭过了,但未来,好自为之吧。”
葛卉欲言又止。
齐洛灵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葛卉,在这件事上我倒发现你跟以前挺不一样的,我们未必能成为好朋友,但可以尝试着做互相尊重的人。”
葛卉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齐洛灵在回宿舍的路上,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黄翠瑶时的模样。背带裤、双马尾,说她力气很大,看起来纯良无害的一个小姑娘,平常也几乎都是躲在葛卉的背后,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可是谁又想得到她会做出这些事来呢!
当时在宿舍出现内贼的时候她确实是在饭票与菜票上做了记号了,当她从黄翠瑶那里看到时吃惊得无以复加。但她还是选择给黄翠瑶一次机会。
却没想到又生出了第二次事端。
是什么原因已经难以查明了。或许是对农村人的恨,或许是对她的嫉妒也或许是记恨被她拆穿了偷盗的事实。
或许三者皆有。
齐洛灵叹了口气。幸福的人生大多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今天葛卉没告诉她的话谁能想到黄翠瑶竟然生长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呢。
但黄翠瑶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她在A大还收获了葛卉这样一个朋友,能为她说话,愿意听她倾诉。
她心中忽然一动,顿了脚步,炎炎烈日下竟然周身冒出冷意来。
贺鸣不也是这样对她的吗?是她亲手把贺鸣往外推的!
谁爱热脸贴冷屁股呢!
可是又不一样,黄翠瑶敢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阴暗铺陈给葛卉看。
她敢吗?
如果贺鸣知道她是一个穿越人,应该会把她当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吧!
往宿舍走的脚步顿时变得迟缓,仿若千斤。
回宿舍短暂地休息了一下她去了派出所,作为当事人申请撤案。负责的警察惊讶不已,因为此事涉及到外商,领导们都很重视,但作为民事案件,当事人要求撤案也很正常。想着应该是私底下已经接受了调解,他思虑片刻还是接受了她的撤案申请书说:“这个要报上去,过几天才能给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