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病好了吗?(41)
初念不置可否,全程紧盯着他的神情,看着不似说谎,想来,藏匿那些女子的地点离这个接应场所应该有些距离。
她想了想,对余二娘说:“把油灯给我。”
余二娘不疑有他,将油灯交给她。初念接过来,将油灯举起来,眯眼在她脑后辨认了一番,一根银针迅速刺入其玉枕穴,余二娘来不及疑惑,便软倒下来。
刘武进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变,不由后退几步,干笑道:“女侠,这是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跟他汇报么?
初念冷冷一笑,一记手刀劈在刘武进颈后,见他也昏迷过去,想了想又在他周身数个大穴上扎了针,确保此人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才站起身来。
初念不傻,那些被困女子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但也不排除是刘武进的托辞,但不论是真是假,想要将她们营救出来,绝非她孤身一人带着个弱女子能够办到的。
既然没有把握,当然要去寻找救兵。
应当去找谁,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昏迷的刘武进肥硕沉重,初念懒得理会,任由他躺在暗道阴暗潮湿的地面上。余二娘虽是农家女,但看得出在家中该是颇受宠爱,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初念借着油灯的光,找了个干燥些的地儿将她挪了过去,低声道:“得罪了。上头什么情况很难说,带你出去着实有些麻烦,可留你在这里,你我萍水相逢,我又实在不敢轻易相信你,毕竟此事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就只好叫你暂时受些委屈了。”
余二娘昏迷着,自然听不见她的道歉。
她被扎了玉枕穴,银针不□□,短时间内也不会醒转,初念心中估算时间,待她清醒时,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回来了。
为以防万一,还是放了些干粮在她手边。
做完这些,初念又在附近查探了一番,确定除了前方微光处,再无其他出口,只得继续向那个方向走去。
那光亮处看着不远,却也走了半刻钟,等终于到了尽头,初念抬头一看,果然顶部亮亮的一个圆口,似是一个井口。
她拿着油灯在井底查看了一圈,果然看到一条细细的绳索,想来就是连接摇铃的绳子。
这绳子暂时不去动它,初念又去查看井壁,不出意料,井壁光滑得很,根本无法攀爬,除了摇铃让人放下木桶来,还当真没有旁的法子出去。
初念想了想,还是摘了软皮面具,放下发髻挽了个女子的发式,虽身上还穿着男子的衣袍,却也不至于令人认错性别。
然后伸手去扯了扯此前发现的绳索。
很快,井口的光亮便被遮挡了一部分,初念仰头看着,一只木桶顺着井口咕噜噜地滑下来。这桶比普通的水桶要大上不少,不过也就堪堪能挤进去一个人。
初念进了木桶,一手扶着井绳,一手捏着银针。
比起滑下来的迅速,水桶上去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伴随着模糊的轱辘摇动的声音,水桶在半空中短暂地停顿了几次。
初念判断,拉水桶上去的这个人应该不太会武,否则不会这般吃力。
待她终于抵达井口,看清那个摇桶的人,便知道自己的判断不错。
对方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走路脚步轻浮,不像是练家子,他头发花白,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他应该是见惯了这等子事,对井里头钻出个绝色少女的事儿丝毫不意外,只是因初念更加脱俗的容貌而多看了几眼,顺口还问她:“刘大人在底下么?”
初念从桶里出来,便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
是个寻常的农家院落,只是四周都不见其余的人家,看来十分僻静。
只有眼前的老汉一人,并不见刘武进说的另外一个车夫。
见那老汉相问,初念做怯懦状点了点头。
那老汉并未起疑,便又拎着那木桶打算抛下去接刘武进上来。初念趁他不备,一根银针入玉枕穴,老汉软软倒地。初念留心四周,确定无人前来,便将那木桶捞上来,将老汉塞进去,再将装着人的木桶放入井中悬空吊着。
做完这一切,她便轻手轻脚地走近房舍,从没关闭的栓窗看清,另一个车夫正在屋子里头吃酒。
吃了一会儿,那人似乎觉得同伴去得久了些,扯着嗓门喊了几声,不免觉得奇怪,怎么半晌没动静?便要出来看看,刚一出门,便被初念撂倒了。
初念将人藏在隐蔽处,又四下搜寻了一番。
这农舍果然并无其他人,倒是马棚里养着两匹膘肥体壮的棕色骏马,不远处放着一辆空置的马车。初念没理会那马车,只套了一匹马,翻身骑上去出了农舍,沿着来时刻意记下的地道方向,一路往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