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欢被惊醒，又见立在自己的楚墨殇满脸怒火，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她不过是不想见林婉，也是不让林婉有机会诬陷她，所以才闭门不见。难道这也值得他如此恼火？

“霍承欢！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他劈头盖脸的便是这么一句。

霍承欢冷笑，这笑意仿佛一直抵达心底，所以扯的自己心口微痛。“皇上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臣妾拉起来问罪，至少也要一个理由吧！”

“你还要理由？婉儿每日风雨无阻的前来给你请安，只希望你能有朝一日接纳她，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般不顾面子的将她挡在门外又是何意？”

接纳她？霍承欢觉得好笑，便也毫不顾忌的冷笑道：“臣妾的意思，皇上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才是，又何必再来问？本宫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接纳她，更没有想过要接受她的虚情假意。皇上若是心疼她，那更应该感谢臣妾才是。不用请安的殊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你……”她总是能有办法气的他说不出话来。

“如果皇上这样都觉得臣妾不够宽宏大量的话，那一切就都听皇上的便是。皇上喜欢看她在臣妾面前俯首称臣，臣妾也不好拨了皇上的面子。如此，本宫便收回今日所说的那一句话便是，这样皇上可还满意了？”她问。冷冽的眸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男人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林婉吧！所以才能够这般理所应当的前来找她算账。

楚墨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特别是看到霍承欢对他这般冷淡的样子，他心中竟然生出一番痛意来。

霍承欢不去看他那错愕的眼神。“皇上若是无事，请恕臣妾不能出门相送。”说罢。便转身移至床榻，安静的重新躺回软榻，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楚墨殇见此，伸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手上却只触碰到空荡荡的空气。她留给他的，也永远都只是一个冰冷的背影。

他转身出了昭阳宫，一路沉默，心中竟然觉得有一股挫败油然而生。不管是三年前的霍承欢，还是三年后的霍承欢。他发现，她总有办法令他无可奈何。

他本以为，自己纳林婉为妃，霍承欢多少会愤怒，会嫉妒，会怨恨。可在霍承欢眼中，他除了看到自嘲，悔恨，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她总是可以令他一次次的恼怒，也可以令他心神不宁，却没办法令他决定彻底的放过她。

林婉本来也没期望楚墨殇会因为此事而惩罚霍承欢，所以面色尤为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林婉照旧前去昭阳宫请安，而这次霍承欢却没有再令人拦住她。既然有些人喜欢对她三叩九拜，霍承欢也不怕折寿。

林婉的那点小心思，她心知肚明，不过就是想在她面前逞威风罢了。不过她也毫不示弱，所以当林婉在像她显摆楚墨殇送了她多少的东西时，霍承欢也懒得与她比什么物件，直接戳穿道：“婉妃与皇上礼成多日，听闻皇上还未留宿在玉粹宫，不知是不是皇上嫌弃婉妃身子不干净，所以只好找些物件来排遣婉妃的深宫寂寥。”

林婉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霍承欢说的不错，自立妃以来，楚墨殇虽然日日都要抽空前去玉粹宫见她一面，但也只是匆匆逗留便离开了，还从未在玉粹宫过夜。为了避免外人耻笑，她只能命人将此事隐瞒下来，还要求楚墨殇即便再忙，每日也都要来看看她。

楚墨殇对她本就亏欠，对于这点要求，他自然是同意的。

她本还想以此掩人耳目，也让霍承欢心生嫉妒，却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如今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揭开她的伤疤，分明就是在耻笑她。可自己之所以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却全是拜霍承欢所赐！

念此，她心中的恼怒更甚，也愈加的痛恨起霍承欢来。

“婉儿的确是失了贞洁，可这一切不都是拜皇后所赐吗？”既然她不愿意陪她演戏，那么她也不必在她面前继续装下去。

霍承欢冷哼，狐狸的尾巴，果然是藏不住了。

“婉妃说错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怨不得谁。”

林婉冷笑。“那依皇后的意思，是觉得臣妾做所的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373章 彻底扯平

“难道不是？”她反问。

“当然不是。当初若不是你的出现，若不是你逼着皇上将我送走，我林婉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霍承欢摇头。“你今日落的如此下场，一切皆由自己心术不正引起，与本宫何干？若你不是西域的细作，又意图祸害楚国的江山，陷害本宫，本宫又何至于不肯当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