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探出水面，他有些关心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霍承欢心知他问的是什么事，脸色顿时再次绯红了起来。自己这次在他面前，可真是丢脸极了，也不知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那种德行放荡的女子。

楚墨殇见她脸色依旧很红，还以为她的药效还未过。便道：“不如再去水底呆一会？这明渠中的水最是冰凉，刚好可以减轻你的药效。只要坚持一下，待那药效过了，便就好了。”

霍承欢哭笑不得。她如今哪里还是药效没过的样子，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羞怯罢了。

“我，我没事了。”她犹豫了半响，才终于小声的轻叹了这几个字出来。

楚墨殇见此，顿时明了。他也有些尴尬起来，自己方才对她那样，她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害羞难堪。

“既然如此，便快上岸吧！你身子不好，莫要再受了冷。”

霍承欢心中一暖，微微颚首道：“嗯。”

楚墨殇看了一眼天色，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现下也差不多该离开皇宫了。否则，若被人发现……

霍承欢虽疑惑他为何深夜潜入皇宫，但见他面色为难，显然是该离开了。

“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回清漪殿，你先走吧！”今日若不是遇到他，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呢！以后还是老实一些，不要再管任何事了。

楚墨殇颔首。“这宫中本就不安全，以后切莫因好奇再去打探其他事情了。”

“嗯。”她颔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趁现在问清楚他。

“可还有其他的事？”他见她面色犹豫，问道。

“我，我想问你，是否真要夺嫡？”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原本是不该说出来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可需要帮助？”她又问。

自从阿爹走后，她想了许多。依当今皇上的卑鄙，即便霍家做的再多，甘愿臣服，只怕都难以消除皇帝心中对霍家的敌意。与其坐等宰割，还不如未雨绸缪。

她自然要听阿爹的，不能谋害君主。但如今皇室中的众皇子都以差不多已成年，而这几名有夺嫡之心的皇子更是在逐渐的蠢蠢欲动。

她倒是打听了一些关于皇子们的事情。最后得出分析，太子心性单纯，草包一个，而且皇帝对他也是冷冷淡淡，好似无意立储，而这样的人，也显然不适合做一代君主。

四皇子极为受宠，但为人狡诈，深藏不露，笑里藏刀，皇上对其也颇为信赖。但这样的人过于阴狠，若是登上大宝，无疑会成为下一个容不下霍家的人。

六皇子母妃势力雄厚，是平阳侯之女，而六皇子阴险狠辣，阳奉阴违，皇上对其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样的人，过于小人，也不适合做一国之主。

再有便是身边这名八王爷了。无依无靠，内敛沉稳，毫不受宠，是其中最势力最为薄弱的一个。不过却也是心思最为深沉，手段最为高明的一个。

重要的是，他心思开明，不是善妒小人，又是她喜欢的人，对霍家也毫无敌意。

所以这些人中，她能选择的便只有是他了。只是她不知道，若她相助他，那么待他真有一日成为君主，那么她又该放在什么位置？还有，他现在对霍家没有敌意，那么今后呢？

楚墨殇淡淡的看着霍承欢脸上的瞬息万变，明白她已经开始在他们这几位皇子间做决定了。而她脸上的肯定，又是担忧，也分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阿欢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我。我只是怕，自己的决定会毁掉霍家。”

“若是连霍家军也同意帮我呢？”他问。

“阿爹他……”

楚墨殇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霍承欢。那信笺虽然已被池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可霍承欢还是认出了那是阿爹的笔迹，而且那上面分明就是把她托付给了楚墨殇。

“虽然令尊是将你作为条件，才愿意助我。可是阿欢，这三年来，我对你……”

霍承欢眼中再次出现了水雾。她明白阿爹的用苦良心，当初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如今为了她这个女儿，竟愿意放下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参与到这次夺嫡之中。这样的父亲，怎能不令她感动。

“好！我可以与阿爹一起全力以赴的帮你。但是我想问你，你对我是真心的吗？若是真心，它日你若称帝，对我，对阿爹，对霍家又该如何？”

第147章 许我一生

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若是他今日不能给她想要的答案，那么此生便当错过吧！

她知道依她的身份，若是继续留在宫中，只怕注定会卷入这场无声的战场，所以她方才便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