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守护者(17)
宁寻猜测,就算没了伏天竹,他大概仍旧在修炼魔功,因此需要斗篷来遮掩差不多掉了个精光的皮肉——仇漠的执念实在是太强了。
宁寻包下了擂台旁茶肆二楼的窗边位置,准备一会儿好好看看。
后面跟来的季承言几人也认为在比试前了解对方实在是最好不过,几人闲闲地聊天,顺便对一 直黏在宁寻身边的季承言翻几个隐晦的白眼,直到一个黑斗篷的男子登上比擂台,宁寻的目光瞬间看向了擂台:
“来了!”
从未见过仇漠的季承言四人自然是赶忙向窗外看去,这一看,季临安眉心就狠狠地皱起来:
“这人身上好大的煞气。”
季承言细细打量一番:“心狠手辣,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条人命,周身气场是浓厚的血气。”
季海棠和季梨花修习比不上他们二人,却也能隐隐感觉到不舒服——仇漠扫过来的一眼,就像是被毒蛇盯住,打从心底的发凉。
“二师兄,阿寻,你们若遇到了这仇家少主,定要小心。”
季临安点头答应,宁寻却皱起了眉头:“可他不常出门,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又要怎么说呢?”
看着四人不解的目光,宁寻将仇漠修炼魔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看到季临安面色凝重,宁寻才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枉她特意把季临安引过来,若是季临安本人也开始对仇漠开始有防备,那么她便有更大的把握能护住季临安这个气运之子,扭转这个世界。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她来废掉仇漠的魔功,不给他袭击季临安的机会。
“他一定另有方法出去,否则就算他府里的人全被杀光,也不可能有这么浓厚的血气。”季承言回答。
正说着,擂台赛开始了。
仇漠在裁判的一声令下就消失不见,徒留对手面对诡异的空空如也的擂台。
“这是什么?!”季临安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就是魔功?!”
“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宁寻猛的转头,看到曾卖苍梧剑的老头慢慢走过来。
“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出现了不容于世的妖邪,小老儿我自然要来看一看。”老头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自斟自饮,感慨万千。
“这小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气息,多么纯净的气息生生被他给败坏了。”老头摇着头又看向宁寻:“当日幸亏你比他先来一步,否则……”
“您……您知道这是苍梧?!”
“这神兵宝剑,世间唯一。幸好没给这小子,不然悔都没处悔去。”老头不再说话,宁寻却恍然大悟。
难怪这看起来不简单的老头会在那个世界线中把苍梧给了仇漠,间接造成世界的崩坏惨剧,怕是当时他看中了仇漠干净的气息,以为会是一位心性纯良之人,不料仇漠只是刚重生而来,世界气运不稳而给他的错觉,苍梧也因此所托非人。
在这一个对话的时间,仇漠仍旧隐蔽在空气中,台上的对手已经精神高度紧绷了很久。不免有些松弦,而擂台上,最忌这一瞬间的松弦。
破空声传来,男子一瞬间被抓了个对穿,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男子致死都圆睁着眼睛,似是想不明白。
男子的尸体直愣愣的倒下,仇漠的右手抓着血红色的心脏,露出一丝堪称残忍的微笑。
他的微笑确实是感觉到舒适与愉悦,源源不断的养分从血淋淋的心脏中浸入自己的经脉,他感觉魔功又强盛了一点。
这一变故使得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惊叫出声——
“仇家少主!这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武林盟主厉喝。
“是无怨,”仇漠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长袍,感觉到不再有养分进入,随意的把心脏丢在一旁,喟叹了一声:“可是挡了我路的,都要死。”
“你……!”
“这擂台上,可是生死不论的。”仇漠阴沉的眼睛扫过台上台下:“一群渣滓,比不过就该有如此的下场。”
“仇漠!”台下,男子的宗门师兄恨的牙痒痒,却苦于人单势微,只能在旁人的劝阻下将恨意深藏。
所有人都不同意他继续参与武林大会,仇漠突然不想比下去了,养分带来的舒适让他发狂,仇漠随手一抬就穿透结界,本在台下声讨的人们突然失去重心漂浮起来,脖子处闪烁红光,一股快要窒息的痛苦感席卷全身。
“红光……这是魔功!”魏霆大惊,却无法救下被扼住脖子的观众。
“没有人能阻止我!没有人!!”仇漠大笑,眼底是令人心惊的癫狂——这个人,是个疯子。
“不好!他已经是魔人!魔功重出江湖了!”有年纪大的长老跟着失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