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她。”王清清嫌弃地把徐梦颖往龙心怀里一推。

她们这么一来一回，徐梦颖早就醒了。

“该我们了吗？”

徐梦颖眼神仍是懵懵的。

“对，快起快起。”

她的憨态引得在场练习生一阵哄笑。

连导师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之前昏昏欲睡的沉闷气氛消散了不少。

龙心左边拉着徐梦颖，后面跟着王清清，三人走上舞台，一字排开。

白菁早就站到台上了，距离她们几步远。

陈嘉加按照惯例cue流程，“请先自我介绍。”

龙心刚要开口，却被白菁抢先，“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白菁。”

白菁这个名字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个影帝的女儿上台啦。”

“等半天终于来了。”

“你看她！好好看。”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菁身上。

王清清就很不高兴。

她握住龙心的话筒，弯腰凑近了大声道，“各位晚上好！”

众人原本聚焦在白菁那边的目光，瞬间转到龙心这边。

“她们是哪个公司的来着？”

“没听说过。”

“不过好可爱啊。”

王清清满意点头，把话筒递还给龙心，眼睛里写着，该你介绍了。

龙心握住话筒的双手微微出汗，舞台灯光照得她脑袋发晕。

她等待这个舞台已经等待了太久。

当真正站到上面的时候，却忽然感到惶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大家好，我们是来自盛意娱乐的不一样组合。”

温晴看出她紧张，有意活跃气氛，“不一样组合？是有什么深意吗？”

龙心一本正经，“因为我们选择的歌曲是《不一样的我》。队名跟着歌名来的。”

她一板一眼的样子，莫名有些喜感。

温晴低头露出姨母笑。

台下练习生们也有人捂嘴笑。

陈嘉加继续cue流程，“你们两组谁先表演？”

龙心抢先道，“我们先来。

白菁，“自我介绍谁先来，表演就谁先来。”

王清清不满瞪眼。

台下有人感觉到了□□味。

“我怎么觉得，白菁和盛意娱乐好像不太对付。”

“听说白菁原本是盛意的练习生，可能解约的时候闹得不愉快？”

“那也不用和原公司的几个练习生过不去。”

投向龙心她们的目光更多了，有探询，有感兴趣。

黎真，“你们两组之间的火星啊，那个噼里啪啦乱窜。”

她双手比划着，表情夸张。

“要不你们剪刀石头布。哪组赢了哪组先。”

台下练习生们的瞌睡虫这回彻底跑没影了。

“这么随便的吗？”

“哈哈99Z.L哈哈哈。”

“原本以为黎真老师毒舌。没想到她还挺搞笑。”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

龙心和白菁走到舞台中间。

“剪刀石头布！”

龙心石头，白菁剪刀。

“盛意娱乐，有请。”陈嘉加道。

白菁虽不甘，也只能暂退到侧边候场。

灯光渐暗。

音乐响起。

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发条声，一束幽暗的暖橙光从舞台顶照下来，龙心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浮现。

她们被框在一个画框里。

徐梦颖和王清清背靠背僵直蹲下，龙心站在她们两人中间，宛如雕塑。

她们三个的脖颈、手肘和手腕，全都绑了白色丝带，长长地垂下，有如锁链。

“咔哒咔哒。”

她们合着节拍转动脑袋和手臂，呈现一种非人的僵硬。

台下练习生们哪还有看不出来的。

“是机械芭比啊！”

“这难度很高的。”

“初舞台就表演这个？！是炫技吗？！”

白色丝带代表木偶身上的提线。

她们几个都是等待出售的娃娃。

因为不想被看出创意，几个人特地等到上场前才系上丝带。

三人合唱：

“我不喜欢橱窗里的我

“没有灵魂的空壳”

她们三人所有动作同步对称。

脸上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样，甜美中带着机械般冰冷的千篇一律。

“嘴唇，腮红，睫毛，皮肤

“拼凑你喜欢的我”

她们的粉底如石膏般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浓密的睫毛黑得发蓝，在舞台灯光下美得妖异。

台下练习生：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也是。后背发凉。”

音乐倏然停止。

橱窗里的小人垂下头，好像没电了，仿佛失去骨骼支撑仅凭一块布将头与身体相连的娃娃。

一片寂静。

现场所有人屏住呼吸。

几秒静默后，午夜钟声传来，娃娃被赋予新生。

她们眼珠转了转，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