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以武服人(61)
这几日才勉强好些。
号称铁打的元氏,流水的皇帝。元氏做为盘桓中原五六百余年的顶级豪门,实打实的前朝第一世家,前朝灭国后,归顺了大夏开国皇帝。
立国后,通过联姻,顺利保住了他第一世家的宝座。
太祖皇后乃元世宁姑母,太宗皇帝与元世宁为表兄弟,等到了元世宁幼妹入主后宫,生下彼时的太子,即先皇帝后,他升级为了皇帝的舅舅,后来又送了大女儿嫁给外甥做皇后。
原本是打算这一代代的包揽了后座的,结果不成想差错就出在先帝,萧成器父皇这儿。
先帝有能耐,压根儿不吃他老娘扶持娘家那一套,包办婚姻是什么鬼东西?压根不给元氏这个机会,只要是元氏的姑娘,一个都别想进宫,送进宫来当侍女他都不要。
这才没让下一代龙子皇孙再染上元氏血液。
随着小皇帝亲政,后宫太后娘娘与太皇太后争权胜出,这元家的处境越发尴尬起来。
元世宁用帕子按着嘴,咳嗽了两声,脸上全是层层褶皱和斑纹。
他就着透过来的烛光,看清了对面人的脸,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得了病?若真是如此,萧元嘉这个郡王,还值得他押注?
元世宁声音干瘪,含着一口痰般又阴冷又闷,问萧元嘉:“郡王这几日事迹传的风风火火,听内宫传来的消息说,连陛下都宣你过去瞧病了?怎么如此不注意?年纪轻轻玩女人玩过头了,还是想学康王?”
元世宁的声音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就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直白告诉萧元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隐瞒下去,咱就撤资了。
萧元嘉心沉到了谷底,嘴里说着连夜想好的说辞:“不过是近来受了些内伤,元老放心,不至于伤到根本。元老难不成还不明白小皇帝的心思?自上次边关一案,多少人牵扯了近来?我如今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他想法设法挑我的错处,太医院那帮,还不是听他的吩咐?”
元世宁旧伤被挑起,想到了幼子当街被分成两段,眼睛良久都没闭上的情景,只觉得胸中一闷,血腥气味在口鼻之中翻涌。
他强行咽下血腥:“如此这般,连晋王也与你不对付?这么些年的郎舅,你都拉拢不来?”
萧元嘉脸色羞红,一掌拍在桌案上,震的上边的棋子落的一地,他咬牙切齿:“那杭清不过是萧成器手下的一条狗!还不是指哪儿咬哪儿。”
“一条狗?”元世宁磔磔怪笑,嘴里念叨着:“如此战功赫赫的狗,你怎知不是狼?罢了罢了,狼也好,狗也罢......既是同小畜生上了一条船,那便不可再饶恕。”
萧元嘉听了面露欣喜,恭敬问道:“元老是什么打算?萧成器也将大婚,我怕再耽搁下去,恐生事变,再无机会。”
“你动过手脚?”
“不...不曾。”他不敢。
元世宁清了清嗓子,嗤笑道:“当日大好时机在我等面前,你缩头缩尾不敢出手,叫的杭清小儿救出了小畜生,叫的我家小儿横死于市,竟然还敢有求于我?如今你想再翻盘可是不容易了,却还敢动手?蠢货行径得罪了手握实权的妻弟,你可是中了邪不成?”
“元老,我自然是悔不当初,可错了一时,不能一直错下去!锦钰同我一块长大,他的死使我日夜难眠,您难道甘心亲眼瞧着锦钰死不瞑目?愿意瞧着元氏一族日渐没落下去?太皇太后尚在,萧成器就能毫不对元氏留情,您难道还不早做打算?”
“竖子可笑至极,”元世宁目光阴翳,冷冷打量萧元嘉:“我要是你,立即杖毙府里的侧妃,送走庶孽,想尽办法挽回杭氏这尊大佛,迎回家中一日三炷香供着。有晋王的加入,你尚且够资格同我谈判,如今竟然要挟起我来?呵呵,你愚蠢至此,怕是不合适那个位置。”
萧元嘉何曾不明白,可他怎么舍得,陈卿卿是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更何况她此刻肚子里还有免死金牌。
“元老,杭清此人您也许不知,软硬不吃,绝不会行反叛之事,根本无法拉拢。”
元世宁听着没有回应,也不知信不信。
萧元嘉对着元世宁,几乎跪到他面前磕求:“元老,若是得元老相助,他日江山我必当与元氏共享,太子只会由元氏女子所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元世宁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眼光毒辣,如何会被萧元嘉三言两语欺骗,白做功夫。可元氏处境艰难,他别无选择。
子孙不成器,太皇太后日渐老迈,小皇帝这几年也愈发不耐烦太皇太后做派,等唯一能护着元氏的大树倒下,元氏势必如同俎上鱼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