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222)
包括她。
棠梨垂眸,容色平淡如水。
宁奕反而更加好奇,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来龙去脉?”
棠梨摇头。
她如何会不知道?
那蒙古亲王多半是自己习惯了欺辱臣妻,所以读懂了宁奕的心思,借机讨好卖乖罢了。
毕竟在蒙古四十九部,或者说在当下,男权统治下,女子都如同货物一般,是可以被送来送去的。
说起这位台吉,简直愚蠢。
是,他能猜中帝王的心思是聪明,但猜中了还表现出来,并付诸行动,就是愚蠢。
若非宁奕实在有这样的心思,那台吉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帝王的心思,哪里是臣子可以揣测的。
宁奕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棠梨也并不想知道。
但他大概是借着‘葡萄酒洒了,沾湿鞋面需要换下’的由头,从保和殿的宴席上离开的。
他来了,就证明非她不可。
一定要得到才好。
棠梨抬起眼睛,看向顾自宽衣解带的皇帝,淡声道:“宁奕,你是不是有病?”
她大概是做好什么决定,眉眼间再无往日的乖巧柔顺,星眸灼灼,带着轻蔑与不屑。
久居高位的帝王怔了怔。
在这个紫禁城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黑眸沉沉,面色忽冷。
突然间,宁奕伸出手,狠狠掐住了棠梨细嫩的颈项,他缓缓用力,低声道:“棠梨,朕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得寸进尺。”
你看,有病吧。
棠梨眸底无一丝畏惧,反倒希望宁奕掌心的力道更大些,能直接送她归西,好过受他侮辱。
其实宁奕相貌堂堂,后宫有的是女人愿意爬上他的床,也有无数小宫女拼命制造偶遇,试图勾搭上这个英俊的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宁奕就是挺贱的。
眼巴巴送上门的他不要,躲他跟躲瘟疫一样的,他反而非要不可,可不就是有病吗?
最可恨的是,明明皇后娘娘无可挑剔,他还是心里有别人了。
在妻子怀孕的间隙,宠幸了其他人,其中包括陆宛宛,景阳宫里曾经的奴婢,伺候过皇后娘娘的丫鬟。
若非实力悬殊,棠梨真的也想伸出手,和狗皇帝互掐脖子。
看谁掐死谁。
她冷眼看着,任由宁奕的手指越收越紧,愣是将呼吸的本能压下,没有半分的反抗。
棠梨脸上的面色很难看。
宁奕眼皮下压,终究松开了手,也慢慢找回了理智和冷静。
呼吸骤然畅通,棠梨大口大口喘气,连心脏都隐隐作痛。
她抿抿唇,有点委屈,也有点想哭,但更多的是想纳兰大人。
想他,却又怕他来。
怕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怕他在君臣之间抉择,更怕他心生芥蒂,不肯再触碰自己。
哪怕棠梨知道,纳兰明煜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风言风语足以毁掉一个女子,尤其是在这吃人的紫禁城里。
她抬起头,待呼吸顺畅后,问侧着脸,看不清楚情绪的皇帝:“我可以走了吗?”
还是,给你留具尸.体。
宁奕背对着宫灯,侧脸上的光影明明灭灭,像是在互相抗争。
他捻了捻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棠梨颈间的温软,还有脆弱。
宁奕想起儿时喜欢过的一只猫,他与猫几乎同食同寝,但好景不长,皇阿玛嫌他玩物丧志,当着他的面把猫儿摔死了。
自那时起,宁奕就不敢表露出心底真正的喜欢,怕被毁掉。
也只有在将要失去的那一刻,年轻的帝王才知道有多重要。
如果杀了棠梨,无异于毁掉纳兰明煜心爱的物件,即便他始终是臣子,但难免会有二心。
不仅如此,他缓缓回眸,去看床榻上面颊苍白的女子,一想到她刚刚濒死的模样,他就没来由的心腔微微颤动。
显然,宁奕的心告诉他,他不想让棠梨死,比起得到她,不想失去她的念头要占上风。
“你走吧。”他说。
话落走上前,解开了绑住棠梨双手双脚的麻绳,麻绳下尤有青红的勒痕,宁奕目光微凝,从抽屉里取了一罐药膏过来。
棠梨捏了捏失力的小腿,能够站起来后,她接过了宁奕手中的药膏,替自己涂抹。
今夜的事,她并不想让纳兰大人知道。
再向宁奕要了件披风后,棠梨推门而出,只给宁奕留下一抹清丽的背影,和冷漠的话语。
她说:“今日之事,我不想在旁人口中听见,希望你也是。”
宁奕的眸光暗了暗,他转身走向橱柜,取出了摆在雪白毛皮上的珍贵瓷器,细细擦拭。
这是当世唯一一件孤品。
无法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