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15)
这是宣判,不是商量。
少年话落抬眉,看向玩的最上头那个:“至于你这做太傅的,罪上加罪,随孤过来。”
他身上赤金的黑色朝服还未换下,发丝梳得整整齐齐,比平时的随意多了几分凌厉。
那些孩子被吓住了,阙宁也被唬住了,愣了好久。
她记得阙离从前常穿素白衣衫,成为天子后,黑色为尊,戴十二旒冕冠。
那时,她和诸大臣才发现,这少年眼底的浮冰,锐利锋芒。
其实黑色极衬他,显得清贵又骄矜,她找不到比阙离穿白衣更好看的人,可待他穿黑衣了,俊美更甚。
真不愧是我的弟弟。
阙宁心里这样想,行为上却老老实实跟在帝王身后,因为还不知道阙离要作什么妖。
待到无人之处,他才停下脚步,刚转过身,阙宁就战略性后退一步。
阙离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有些心酸,他忽然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一路抱到床榻。
这举止有些暧昧,长公主心底如平地起惊雷,万分震撼,等她反应过来要拔刀的时候,却只摸到腰间的随珠。
“不是,我刀呢?”她突口而出,惹来少年人更明显的笑声。
他声音好听,虽是嘲笑,但伤害性不高。
阙宁低下头,又羞又恼。
阙离便适可而止,随手摘下旒冕,搁置一旁,又从衣匣一侧翻出了女子的鞋袜,他半蹲到床榻前,抬起了眼睛看她。
“有我在,卿卿无需用刀。”
第8章 掌中雀⑧ 肮脏心思
??
谁是你卿卿?
阙宁往后缩了缩,自己动手把被雪湿透的鞋袜换下来,划清界限。
从前她与阙离亲近,是因为血溶于水,现在算什么?
是,她承认,她心底有点乱,不是有点,这一刻长公主情愿懵懂无知。
可少年眼底的情意太过直白。
她一时间竟有了摊牌的想法,这窃来的重生已经让阙宁不安,额外的喜欢更是负累。
她到底是不愿意骗他的。
“阿离,”她忽然像从前那样唤他,神色也变得凝重。
“嗯。”少年站起身,一颗心却沉入谷底,他是多聪明的人啊,已然察觉不对。
“……卿卿,我还有事。”
阙离捻了捻指尖,冷静地先发制人,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掌中生起了冷汗。
他仍旧镇定地转过身,随即,眼底的笑意不见,变成了真切的、因为害怕失去而生的恐惧。
如果,如果阿姐说开了,那他呢?他还能这样恬不知耻地试图靠近她吗?
少年往外走,绕过纱帘,天光倾泻在他身上,如赦免罪人。
“阿离!”
身后,阙宁再次唤道,“我想问你,长公主,为什么会死?”
在暴露身份之前,她还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让自己解脱。
阙离的脚步顿了顿,他推开殿门,回眸说道:“因为,她不喜欢我。”
……
怎么会?
阙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少年已在冬日的光影中走向了远方,从她这里望去,茫茫白雪中,只留下一个黑点,直至什么也抓不住。
这一刻长公主方才明白,站在身后被留下来的人,是什么心情。
从前她出征时,总是望着她背影的孩子,心底又该是怎样的孤寂。
她闭上眼睛。
那年的细雨声仿佛在耳边。
她想,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
那日后,一切如常。
只是很难再见到阙离,他似乎刻意在回避着什么。
阙宁有好好反思,在反思中也和学子们打成一片。
连难搞的谢摘星都可可爱爱。
她竟然会送阙宁饴糖。
虽然是强硬地,不容拒绝地塞过来,但也会偷偷回头看阙宁反应,漾起孩子气的得意。
她还说起过谢月沉。
作为小堂妹,谢摘星手里的八卦消息绝对是一手的。
她告诉阙宁,谢月沉喜欢一个姑娘。
长公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人小鬼大的谢摘星挑挑眉,笃定道:“我爹爹说的。”
“你知道吗?”她贴近阙宁的耳朵,细声细气道:“堂哥贴身藏了只金钗,钗头雕的是只金雀,玉石镶成金雀的眼睛,千真万确。”
阙宁的神情变了又变。
“嘘,我只跟你说了,你别告诉别人。”谢摘星见她愣神,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阙宁一把握住,良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点声音:“当真?”
“我从不撒谎。”谢摘星奇怪地看着她,喃喃道:“这金钗又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
她听老爹说,那玩意儿可是世无其二呢。
“是啊。”阙宁缓缓松开她。
那只金雀钗不是她的了。
是属于长公主的陪葬,是长公主的母亲,先皇贵妃留给女儿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