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119)
伞下,青年身姿如玉,仪容绝世,带着不染俗世的干净与清冷。
云岫看着自己的师兄步步向前,握着银杏叶的指尖颤了颤,直到他站在合适的距离,将伞倾向了她,唇边蓄起了一点浅浅笑意道:
“师妹,别着凉了。”
余星河话落,竖指捏了一道净尘诀,让她身上都变得干燥,暖洋洋起来。
秋雨轻寒,云岫没耐住打了个喷嚏,青年唇边的笑弧愈发深了几分,他将伞递给她,说:“看来要喝姜汤了呀。”
那天傍晚,云岫一贯的饮食里,除了鱼汤,还有一碗红糖姜汁,姜汁上飘着芝麻,香气扑鼻。
云岫低头凑近,笑容满面。
她知道师兄是个内敛清淡的人,所以从不敢窥探他的心意,只能从一日三餐里,找一些小确幸。
而另一边,云岫口中内敛清淡的余星河回到自己房间,翻出了厚厚的日记本,开始记仇。
记的是小师弟余晚舟。
他才刚来几日,什么都不懂,还爱哭,老囔囔着回家。
余星河快烦死了,但他是大师兄,这样对小师弟显得过分。
但余晚舟更过分,他夜里睡不着,就抓着余星河给他讲故事,讲到青年口干舌燥为止。
一般人听故事都是越听越困倦,余晚舟不,他越听越精神,越来劲儿,能缠余星河好久。
余星河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他皱了皱眉,如水的面容也染了些愠色,开始疯狂下笔,把余晚舟做的好事全记上去,这才舒坦。
等写完小师弟,余星河又想到了小师妹云岫,笔触不多,颇有风骨的字迹落下,寥寥四字:
我甚欢喜。
他合上书页,也将所有的缠绵悱恻藏纳在墨色中,只是他心头,也好像开了一株海棠花。
·
翌日,宗门论剑继续,这场盛事将举办七日,决出头筹。
月竹峰的弟子们早早就从通铺上爬了起来,他们三人一间房,轮流来洗漱。
鉴于星衡昨日弃赛,他已经不用参加了,但还是摆脱不了举旗子的命运。
同寝的舍友边用牙具刷牙边安慰他:“想开点,我听说当年的余星河余宗师,也就是你师祖,他当首席弟子的时候,也还得举着门派的旗子呢。”
这可是宗门之光。
小弟子与有荣焉,赞同道:“星衡啊,我看你有点怪。”
“怪什么?”少年摸了摸脸颊。
“怪好看的。”小弟子笑得花枝招展,又补充道:“还怪像余宗师,尤其是眼睛。”
“哦。”星衡皮笑肉不笑,这他早就知道了呀,从师父江映月藏起来的画像里,他看见了师祖余星河的模样,和自己能有六七分相似,却不是自己能比的。
少年漱了漱口,又转身翻出枕头下的册子,开始记一笔:
救命,这辈子都不想举门派的旗子了,像个二傻子。
星衡写完,把册子放回去,翻了个身后,鲤鱼打挺般起来。
窗外的日光缓缓升起。
炼灵台上,热闹一如昨日。
云岫仍然坐在小师弟余晚舟的身旁,在抛橘子玩。
她余光难免瞥见最前排的星衡,也毫不意外看见了少年生无可恋的表情,她笑了笑。
以前师兄余星河举旗子的时候,也是这样,万般不情愿。
身侧,余晚舟看她笑了,没忍住也跟着笑了笑,更多的却是欣慰,自师兄沉睡,不省人事后,小师姐就很少这样开怀过了。
于是他伸出手,截过了云岫手中的橘子,淡声道:“全给你送过去了,我还没尝过呢。”
“你不是不喜甜吗?”云岫随口说道,却见余晚舟低首垂目,修长的指尖正在细细剥橘子。
他剥的特别完整,一瓣一瓣分开后,连白色的筋膜都撕下来了。
余晚舟塞一瓣进嘴里,皱了皱眉:“小师姐的东西我果然无福消受。”他眨眨眼睛,将剥好的橘子全放到了她掌心。
“没办法,不要浪费了。”
他这样说,云岫微怔后笑了笑,她规规矩矩接过,慢慢吃起来。
在场的长老都是十分惬意的,因为只用看弟子们花里胡哨的打打架,然后他们乱点评几句就好。
云岫连点评都不需要。
因为她脾气不好,曾经怼哭过一个小弟子,所以为了大家好,她安安静静吃橘子才算正经事。
可云岫吃着吃着,忽然被一名弟子盯上了,那弟子其貌不扬,气质禁欲清冷,却直接伸出指尖,直指吃橘子群众云岫,说:
“我要和她比试!”
“……”云岫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大脑飞速运转,但仍然不记得,她招惹过这厮。
这时余晚舟也瞅了过来,眼底意思是:“追你的?”
云岫回望:“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