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顾长凌恢复了些精力，将他抱紧了些。

“很疼吗？”

九黎抚摸着他的脸，指腹带着温柔的水木灵力轻抚着他无意识皱着的眉。

“不及想你。”

顾长凌想与他融灵，九黎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

拥抱住朝思暮想的人，合二为一，顾长凌的神魂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而冰冷的杀机同样融入九黎的骨髓，让九黎的睫毛一颤，平和的眼眸中也染上了刀光剑影，与仿若要凝固的杀意。

九黎主导双修，释放出他的极情剑域，被温柔又炽热的情感包围，顾长凌身上的杀气才渐渐褪去，神魂如得到最温柔的抚慰，彻底放松下来。

九黎盘膝运功，一边吸收丹药，一边运转《天一帝经·仙级篇》，吸收仙灵浇灌顾长凌干涸的经脉和丹田。

如此过了整整八十一日，顾长凌的伤势才得以痊愈。

期间，九黎从顾长凌的记忆中看到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持续的战斗，重复的杀戮，毫无新意可言。

但亲眼看着杀念是怎样一点一点浸透顾长凌的眼眸，看他沦为仿佛只知道杀戮的机器，看他几次险经生死，九黎大感心疼之余，也不由生出庆幸。

活着便好。

他站起身，就着完全融灵的状态，带着顾长凌向随身洞府的温泉走去。

撒入丹药，布下温养神魂的丹阵，九黎方才迈入温热的池水中。

这时，他才解除融灵，将顾长凌放出来。

男人身上的法衣破败不堪，一进入水中，便晕开了一池血色。

九黎眉头一皱，祭出异火将那法衣烧去。

顾长凌缓缓睁开眼睛，笑着说：“小九，你都没说想我。”

他自然也在神魂交融时，看到了九黎这些年的经历，也看到了他是如何思念自己的，但那些记忆怎及九黎亲口一语？

九黎把他的发冠摘下，丢到一旁。

男人的长发铺下来，没入池水中，瞬间将鲜红的池水染成沉郁的血红色。

九黎眉头一皱。

——生死之路是残魂，怎样打杀也流不出一滴血。

不必说，这些血液都是顾长凌自己的。

“我想你做什么，弄得这么脏，还敢回来见我。”

他没好气道。

强忍心疼，九黎扬起水灵力包裹住顾长凌整个人，一根头发丝也没放过，而后随手一扬，将吸走了污秽的水球丢进虚空。

顾长凌浑身清爽，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了几分。

九黎将泉水重新被换了一道，顾长凌从身后抱住他，咬了咬他的耳朵，“真的不想，嗯？”

一道银紫色的雷灵力从九黎的法衣上游走，眨眼间，那法衣便成了一堆破布，散在池水中。

毫无阻隔的拥抱，让久别的爱侣都为之一悸。

男人露出大尾巴，同他磨蹭，九黎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回头瞪他：“你想我，便就想这些？”

顾长凌俯身吻他，含糊道：“它不及我想你……”

九黎仰头回吻住他，但很快，他就“………………”了

原因无他，刚才还精神抖擞地亲吻他，略显粗鲁地与他达成双修基础姿势的男人，浑身一软，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唯一剩下的那处坚硬显示了男人的不甘心。

但是没办法。

他实在太累了，急需一场睡眠，埋葬这些年厮杀的疲倦。

再没有什么，比在九黎身边更让顾长凌有安全感。

这一放松下来，可不就睡着了么？

九黎哭笑不得。

刚才胡闹一场，他脖子上出了一层汗，又让火急火燎的顾长凌咬破了几处皮肤，汗渍一渗透，有些刺痛。

这还不算什么。

久旷的灵魂和身体也让他点燃了，可是现在放了一把火的男人就这么睡着了，九黎气得抓他的头发，挠成一堆杂草。

随即，九黎又忍不住心疼。

累坏了吧。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以指成梳，将顾长凌凌乱的头发一点一点梳理开，指腹按揉着他的头皮，从发根梳到发尾，一点一点抚顺他疲倦的心。

顾长凌整个人随之放松下来，身体渐渐松懈，慢慢和九黎脱离双修姿势。

但就在这时，睡梦中的男人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忽然又紧紧抱住他，回到最亲密的位置才重新放松下来。

“……”

九黎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顾长凌这一觉睡了足足六天，意识清醒之后，他就充分意识到之前纵火逃逸的错误，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身体力行地给九黎赔罪，赔了个把月都没能完全表达他的歉意，直把九黎恼得踹他才罢。

顾长凌抱着他走出浴室，一脸的饱足。

看了眼厨房的方向，顾长凌问他：“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