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之后(49)
华镜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唇,“严长老不是已经出关了么?前几日我见他与一弟子相谈。”
谢危楼忽然想到什么,惊慌失措地看向华镜。
华镜避开他的视线,迎上陷入思索的风一愚,“师尊,您想到什么了?”
“执事堂的事你都处置好了?”风一愚的一眼极具灵威。
华镜弯下腰,“是,都剥夺内门资格,赶到下外门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将韩风师弟的魂魄交给危楼处置了。”华镜微微抬眼,恰好能看见谢危楼的表情,“师弟应该已诛杀他吧。”
谢危楼退了一步。
风一愚浑身爆发出骇人的灵威,压得谢危楼不能动弹。
楚月西修为最低,被压趴了,嘴角渗血。
忽然一股春风驱散了部分灵威,让她幸免于难。楚月西惊讶看向华镜,后者缓缓收回五指。
华镜收回在李观棋身上的视线。再看谢危楼,他不甚流利地辩驳:“韩师弟有错,但罪不至死,我想让他去世俗界投胎,所以一直留着他的魂魄……”
“交出来!”风一愚怒喝。
谢危楼承受不住,单膝跪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华镜交给他的瓷瓶。
破了。
瓷瓶底不知何时漏了个大洞,韩风的魂魄早不见了。
谢危楼脸色煞白:“这……”
“韩风是严应虚的心腹,知道许多执事堂的秘辛。哪怕他逃出衡武门,去了别的宗门,泄露本门要务,也是件大事!危楼啊危楼,你何以如此拎不清?”风一愚震怒,一掌将谢危楼拍了出去。
谢危楼后背触墙,呕了口血,下落后不敢站直,双膝跪地。
“弟子知错。”他不敢擦嘴角的血,口齿不清。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靠不住的人。”风一愚冷哼,转向华镜,正要说话,深红魔气忽然挣脱了灵力,冲出重瑶宫。
与此同时,护山大阵雷电交织,劈向重山瑶琴的某一处。
“走!”风一愚喝令。
华镜紧随其后,回头看了眼,谢危楼跟上来了,楚月西还守着李观棋。
谢危楼心事重重,忽与华镜对视,险些从飞剑上摔下去。
华镜清楚他不敢问,也不敢想。韩风的魂魄哪里去了?可能靠他一己之力跑了,可能被严应虚就走了,就是不可能……是华镜给他下的套。
华镜落地,趁护山大阵的雷电涌向严应虚,将藏在弦音树间的分神收回。
严应虚突破了洞我,周身魔气翻涌,护山大阵罗织雷电,险些击中了他。
他及时回神,仓皇避开,避开了雷电,没避开风一愚的剑。
血,触目皆血,严应虚的右手躺在三步外,手指在颤动,想抓住什么。
他捂住伤口,惊恐,“师兄!”
“你竟与魔勾结!”风一愚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第二剑劈出。
剑气化龙,横扫一片弦音树。
严应虚堪堪躲过,却被雷电劈个正着。浩然之气逼出了体内深红魔气。
他这番更无话可说,双膝一软又想跪下,还没触地,不知想到什么,心一横,祭出飞剑挡下剑气,嚷嚷道:“风一愚,我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现在还是洞我境!你这辈子都参不透生死局!飞升,你做梦吧!”
一声巨响!
风一愚盛怒之下,削掉半座山头。严应虚碎成齑粉,一团幽光从破碎躯壳中奔逃而出。是他的魂魄。
谢危楼做错了事,想挽回,便主动追击严应虚。
严应虚魂魄逃无可逃,他已经入魔了,护山大阵酝酿的灭魂雷电劈了下来。
谢危楼知道活着的严应虚才有用,不顾雷电当头砸下,朝他的魂魄伸出手。
忽然他后脑一疼,不禁按住太阳穴,只是一晃神,那团光芒便飞快地从他手背绕了过去。
护山大阵或许认出谢危楼,雷电停了一瞬,严应虚因此有了逃生之机,一溜烟钻进密密麻麻的弦音树林里。
华镜紧随其后,不多时折返,“师尊,严长老备有后手,弟子没能追上他。”
风一愚哼道,“你们越来越没用了。”
华镜:“想来他用了铸魂阵,离衡武门不远,我这就去查。”
这种阵法能保施阵者一命,设阵时剖出一魂一魄,安置在阵眼。只要死在方圆百里内,哪怕剩余的魂魄消散了,也能活下来。
谢危楼又把事搞砸了,羞愧难当:“师尊……”
风一愚摇头,对华镜道:“衡武门内一定不止他一人与魔勾结。”
华镜为难:“师尊,眼下动静太大,严长老的党羽肯定有所警觉,我此去至少半日,恐怕那些人都跑了。交给谢师弟吧?”
风一愚看也不看谢危楼,想了想:“那个李观棋已无大碍,就将此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