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这件事，云舒供认不讳。

虽然萧太后没有明说“他”到底是指的谁，但云舒知道，这个人，除了司马圣翼，不会是别人。

“那之前？”萧太后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云舒一定能够听得懂。

之前她的那些绝望痛苦，那种置之死地的情怀，如果都是演戏的话，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足够让她考虑，要不要继续他们之间的合作。

“之前我的确以为他死了。”云舒抬眸，目光直视萧太后，眼眸之中没有半点躲闪。

她的确是以为他死了，她的确是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人了，她的确是以为，此生此世，他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可命运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她也，万分感激这个玩笑。

“所以，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抬手将自己茶杯之中的茶水饮尽，萧太后盯着云舒，问道。这才是她这一次约谈她的真正原因。

宁可冒着错过统一草原的机会，萧太后也如此着急地要她回来，只是因为，那封信的内容，已经足够威胁到她了。

“我想，我的计划，你应该一直都知道。”云舒淡淡地看着萧太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也没有逃避。

第293章 投诚

她的计划，统一草原，剿灭雪域。

这计划，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萧太后，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所有的一切，她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也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着。这是她的计划，也是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的计划。

雪域越是想要让她回去，她便越是痛恨它们这种近乎变态的掌控欲。

如果雪域不是采用这种偏激的方式要她回去，如果雪域不是以大欺小，她不是不愿意给他们机会，只是如今，这仇恨早已经到了血海深仇的地步。

“我只是想知道，他活着，以后草原的主人，是你，还是他？”对于云舒的话，萧太后微微一笑，淡淡道。

司马圣翼还活着，她的目标里，自然多了一号人物。可这个天下，不会有两个主人，所以草原最后的归宿到底是谁，她现在心里没谱。

司马圣翼的野心不小，这她都能看出来，因此，那封信上写的，唯一很能撼动她的东西，便是这草原最后的归宿。

英雄都不会是甘心于人后的人，这天下迟早都会统一，只是这主人如果是云舒，她相信，以云舒对耶律槐的喜爱，定然不会伤害他。可如果主人是司马圣翼，她只能说，这件事情，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人愿意在身边养一只老虎，一只会咬人会杀人的老虎。

可北牧，是她和她丈夫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若是让她拱手于人，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中原和草原的势力，必须统一，否则，无法对抗雪域。至于草原最后的归宿，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有我在一日，这草原的主人，只会是耶律槐。”云舒自然知道萧太后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虽然知道该说什么，但云舒也是真的如此想，才会如此说。

“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姐姐，会去抢弟弟的东西。”语气十分平淡，里头，却带着千斤重的承诺。

“草原的势力，我要定了，至于你相不相信我，或者说，你愿不愿意帮我们，看你的决定。”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在桌上，云舒目光直视萧太后。

今日，或许不只是萧太后在试探她，更是她考量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的时候了。

北牧的势力，或者说草原的力量，在与雪域抗衡的所有力量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不会放弃这里，如果萧太后今日选择了不相信她，那么，今日也许有着一场恶战。

听着云舒的话，萧太后垂下眼眸，似乎在深思，也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四周的空气变得阴郁起来，周围原本隐藏着的气息都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云舒直视着萧太后，脸上虽然云淡风轻，身体却开始紧绷起来，一旦发生了任何变故，她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良久，萧太后忽然举起茶杯，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的轻松，缓缓道：“我期待你们成功的那天。”

期待你们成功的那天。

这是她的决定。

其实，她早就决定了要跟随云舒和司马圣翼。只是，她需要确保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虽然下了决定，但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和丈夫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被拱手让人。她活着的日子，她要维护她儿子的利益。

姐姐不会抢弟弟的东西，这是云舒给她的回答，也是她满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