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点,师叔宠你(55)
就好像,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一般。
轻缓的脚步声变得急促,从门口冲向屋内,九方渊反身欺来,他手上有锐光闪过,撕裂了黑暗,直接冲向站在角落里的人,那人快速向后退去,同时挥手,远远他推开。
差一点点,就能看见那藏在黑暗中的人是谁了。
“你说错了,这怎么可能是一句话的事,我既不想陪他死,又不想一个人活下去。”九方渊稳住身形,他目若沉雪,冷哼出声,“所以,他的命只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身上就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碎金色的流光整个屋子点亮,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一道雷声。
“是劫雷!”
之前两次提醒的声音又出现了,那是隐藏在房间里的第二个人!
九方渊就这么站在房间里,凝视着黑暗中的模糊身影:“这天雷异象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若是还不离开,我师尊就要来了,他已是渡劫期的大能,你们应当不想丧命于此吧。”
屋内一静,过了会儿,响起一道慢悠悠的散漫笑声:“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渡劫期了?”
九方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怎么是你!”
灵力化成的金光顺着锁链倾泻而出,在屋内流淌,像一捧星河散落,流向每一个角落,照亮了一袭破旧的袍子,散乱的头发,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是鹤三翁。
鹤三翁没答话,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有隐隐的青紫雷光劈下,倒是好大的阵势:“筑个基罢了,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凭空出现一道解释的声音:“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修为,刚才又强行提高力量,冲击境界。”
九方渊刚从这人是鹤三翁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又呆呆地看向半空,那里明明空无一人,怎么可能会有声音传出呢,并且那说话之人,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他要做什么,无论是之前的法咒,还是刚才强行突破引来的天雷。
鹤三翁仰头对着半空,意味不明道:“舍得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憋着一直不说话。”
之前说话的人保持缄默,没有应答,鹤三翁刚才那话在此时听来,显得有些莫名的凄惨。
九方渊拧了拧眉,看向鹤三翁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古怪,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似乎和那藏起来的人闹了什么矛盾,并且对方还很不给他面子。
鹤三翁向来不把脸皮当回事,此时在九方渊的目光洗礼下,罕见地生出点尴尬的心情,他摸了摸鼻子,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小渊儿大晚上的,怎么不好好睡觉?”
一提起这个,九方渊瞬间冷下脸,乜了鹤三翁一眼:“被你那乱七八糟的迷香迷昏,然后睡得不省人事吗?”
鹤三翁:“……”失策,他把这茬给忘了。
不知为何,九方渊一开始还很担心,当知道做这一切事的人是鹤三翁后,他一直提着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尽管才接触不久,也不清楚鹤三翁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九方渊相信鹤三翁不会伤害他和鹿云舒,这个疯疯癫癫,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头子,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鹤三翁仍然没放弃转移话题的心思,又打着哈哈开了口:“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这小胖子自己离开,不会是我的徒弟,我果然没看错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九方渊甩了甩刚缓过来的手,磨着牙道:“你是没看错人,是我看错人了,瞎了眼似的,连您都没认出来。”
鹤三翁突然心虚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不占理,笑得颇有些讨好:“没瞎,也就是为师隐藏得太好,我徒弟这双眼睛多漂亮,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无出其右者,哪里能是瞎了?就是真瞎了,师尊也能给你治好喽。”
他这话也不全是刻意恭维哄孩子,原本还不显,自打九方渊修为提升之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像苏长龄那种凡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但鹤三翁门儿清,他能看到九方渊身上发生的变化,就像一块埋在淤泥里的玉石突然被挖了出来,洗去铅华,尽显璀璨。
尤其是九方渊的眼睛,透着一股淡淡的红,极为暗沉,不会显得人疲倦,只是给九方渊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觉,让人乍一打眼看过去,几乎要忽略他的年纪,忘了这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
九方渊一噎,完全没想到鹤三翁能顺杆爬上,他不是没被人夸过好看,只是鹤三翁这种夸,总让他想到乡野村妇聚在一起睁眼说瞎话,互相吹捧彼此孩子的模样,浑身上下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