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439)
如果是来吊唁的,这神情就有些奇怪了。乔苒看向周围或哀伤抹泪或感慨唏嘘的百姓。
有人亡故,与人生前不熟者或看热闹或表示感慨,与人相熟者则或哀伤或唏嘘,这几个人的表情委实在一众百姓中显得有些特别。
不过比起神情,更特别的是他们的地位,被人请着直入其内,而且过往的行人便是哭也不忘同他们打招呼。
如此斐然的地位。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她还是叫住了一个在外头围观的百姓问道:“请问这是什么人故去了?”
“还能有谁?”被叫住的百姓一脸哀戚之色,被她叫住之后埋怨的瞟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冯大善人,大善人平日里这么好的人,你怎的……”
百姓对她的淡然不露哀戚之色的表现似是分外不满,伸手推了她一把,走开了。
还真是冯铎。
乔苒眼神一黯:这件事或许比她原先以为的还要麻烦。
……
早上来大理寺报道完就走了,在外头晃了一整天,临近酉时官员下值时她又回来了。
甄仕远从一堆卷宗后抬起头来,而后本能的向女孩子手中望去。
空空如也。
“我的饼呢?”甄仕远嘀咕了一句。
乔苒摇了摇头,道:“忘了。”
对于不同他这个上峰交代一声就跑出去的举动她表现的毫无悔意。
甄仕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你做什么去了?”
“查案。”女孩子说罢这两个字,忽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后看着他道,“甄大人,这件事可能有些麻烦。”
“是啊,找不到周大人确实挺麻烦的。”甄仕远不屑的哼了一声,“要是最后还是找不到,蒋方不是在吏部关一辈子就是被送到刑部去了。”
“我说的不是找周大人麻烦。”女孩子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是这件事本身麻烦。”
这话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甄仕远一个激灵。
他自请入大牢时,她也说过相似的话。
不是找杀房值周的凶手麻烦,而是要定房值周的罪证麻烦。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找到周大人了?”
“没有啊,大人怎会这么想?”乔苒古怪的看向甄仕远。
还不是你总是语出惊人闹的?甄仕远坐回椅子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旁的什么情绪。
这些天外头的风言风语当然不会瞒过他的耳目,说实话,他也很好奇她要怎么找。
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断定这件事麻烦了。
这些天她也没做别的事情,除了……甄仕远想到唐中元同他提过的事情,按捺不住好奇的问她:“你问善缘桥的事情做什么?”
乔苒认真的说道:“我听闻当年因为修善缘桥的事好似死过人,便顺口问了一问。”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若是每一个人的亡故都要问一问,那怎么问的过来?
甄仕远显然不信。
乔苒见状便也笑了,道:“算了,不瞒大人你了。当年因为修善缘桥死的那个人是个吏部官员,姓钱。”
吏部的案子他自然没有那么清楚,甄仕远“不耻下问”:“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说道:“长安府衙不准在灵曲河上修桥,原因是匠作监的董大监去灵曲河附近查看过,说那里不适合修桥。可百姓苦于出行不便,于是当时有个善人自己出资修了桥。只是在修桥途中发生了意外,一个吏部官员在入夜归家的途中经过修建一半的善缘桥附近时,意外落入了灵曲河。可怜大半夜的,也无人经过,等第二天早起倒夜香的经过河畔看河里浮了一个人,才知道是出事了。”
那个新进吏部的钱大人就这么死了。
“那是意外啊!”甄仕远不以为然,“同你在查的周大人失踪有什么关系?”
乔苒没有立刻回他,只是接着说起此事:“巧的很,那个出资修桥的善人姓钱,”她说道,“就是那个意外死去的钱大人的父亲。听闻这件事发生之后,那个姓钱的善人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很快也去了,偌大的钱家没了钱大善人的支撑就这么败了。”
“挺可惜的。”甄仕远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些同周大人失踪有什么关系?”
“钱大人会在吏部留到那么晚是因为那些时日吏部有个大案,而有两位查案老手同时接了这个案子,起了攀比之意。”
夹在其间的钱大人也因此才会那么晚回去,进而发生了意外。
如果只是查同周大人结仇的人查不到端倪的话,她便试着查了查同时与蒋周二人结仇之人。因为据蒋大人所言,那晚他本是要送周大人回去的,因为周大人临时起意要吃夜宵,这才愤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