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613)
明镜先生做的事至此已经很清楚了,因为当年的旧事,如今郁郁不得志的明镜先生开始报复苏凉后人,抓绑了张大人。
“光是拘禁抓绑这一条,而且张大人生命安全无碍,身上除了挨了几脚之外并无什么不可逆的伤,”审完明镜先生,三人走出了大理寺大牢,开始衡量起了明镜先生罪责的轻重,谢承泽说道:“即便证据确凿,况且明镜先生本人也认了,可根据大楚律法量刑,也不过关上几年的光景还是要放人的。
这属于绑架拘禁,却未造成被绑者的伤亡。
“即便张大人是朝廷命官,属于官身,加重一些也只是多个一两年的光景。”谢承泽说道,“明镜先生所犯罪责的量刑不会太重。”
这一点乔苒和徐和修心里自然也清楚,当然,张大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亦是一件好事。
“这明镜先生当真是在市井小人的小聪明这点上几乎点全了,叫我等忙活了这么久,惹得大理寺和各州要塞官员官差皆出动了,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的结果却不能重判,真真可惜。”徐和修提起此事来忍不住感慨,一会儿还要去趟宫里,同甄大人说一说此事。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乔苒却默了默,突然开口道:“他确实大智慧没有,不管读书还是阴阳术之上天赋也是寻常,可小聪明却是不断,这个时候,这些百年前的旧事若是被有心人翻出来难免不会成为某些人利用的靶子,他这般一来,虽是在大狱里呆了几日,人却是全须全尾的安全了。”
就似乱世屠城时,屠城的官兵会挨家挨户的去搜百姓家宅,却鲜少有官兵会去监狱里的。毕竟监狱这等地方,除了大大小小犯了事的嫌犯之外,连丁点油水都没有。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一点放至这里也是适用的。
徐和修听的目瞪口呆,惊讶的看向乔苒道:“乔大人,你的意思是明镜先生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乔苒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自然不会知晓他的真实心思。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便是撞了运气,纯粹是我想的太多了而已。”
想的多的不止是乔苒,还有谢承泽。
“不过此事细不管如何都算是一件好事。”谢承泽沉吟了一刻,开口说道,“没有经过刑部,这个明镜先生被收押在大理寺大牢这一点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了。除非陛下醒来颁布圣旨,否则谁也不能从大理寺大牢这里提人。”
眼下时局动乱,将明镜先生这个人放在大理寺自然是件好事,若是陛下当真醒来能颁布圣旨了,那此时动乱的时局也能安定了大半,根本不消他们担心这等事。
那如今想来这还是一件好事了!徐和修心头五味杂陈,顿了片刻之后,他指向被官差带回去的张夫人一家的方向,道:“如此,那张家一家是不是可以放了?”
“不能。”乔苒看了他一眼,回的斩钉截铁,语气之中似有深意,“不巧的很,张家除了那位尚且未曾踏足仕途的张公子之外,不止张夫人这边惹了事,张大人这边也有。”
徐和修:“……”
“他们一家应当去寺庙里拜拜问问神佛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徐和修顿了片刻之后,感慨不已。
乔苒瞥了他一眼,道:“确实是无妄之灾,而且张夫人这一茬于那个幕后黑手来说应当只是意外之喜而已,真正随手一拿招来祸患的应当是张大人。”
见了张夫人一家,将明镜先生的事情粗粗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略去了苏凉领圣命那一段,只道了苏凉与当时明镜先生的先祖是主掌锦城旧事之人。
张夫人听罢,眼底满是愧色:“原来是我。”
“你的还是小事,”徐和修不忘及时开口制止了张夫人的愧疚,将乔苒先前在路上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对张大人道,“你拿来的闷葫芦罐是自哪里得来的?”
一旁的张公子显然已经惊呆了:大抵也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一家除了自己,哦,不,先前他自作主张也给大理寺添了不少麻烦。
如此看来,他一家三口竟每一个都惹了麻烦,除了母亲是先祖的无妄之灾之外,自己是被人利用,父亲更是这一手便拿了个祸患回来。
“是七年前被犯了事的户部主事黄大人家的旧宅地基下拿到的,”惊愕之下,张大人脸色发白,却再也不敢隐瞒,开口道,“东西埋在黄家旧宅的后院的树下,因着那后院本是黄家几个孩子住的地方,一开始我本以为是孩子随手埋的,若非机缘巧合,也不会发现那一闷葫芦罐里的都是私铸的银钱。”
私铸的银钱也就是俗称的“假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