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差点真以为她能有什么高见，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于是转移话题：“听说秦相府将秦公子身上那位穿越者赶出去了？”

秦思语坐回二皇子斜对面的座位上，点点头，问道：“二皇子您又有了他的消息？”

“这次倒没有，”二皇子说道，“我只听说，他因为偷银钱被赶出相府，其余的倒没有听闻到任何消息。”

重鹤楼的伙计敲门，将点心一一送上。二皇子毫不客气地夹了秦思语要的点心，放入自个儿嘴里。秦思语也赶忙夹了好几样点心放入自己盘中，再慢慢地小口吃着，一边吃一边与二皇子随意闲聊。

期间，从宫里来了一个侍卫，没说别的，只带话说太子殿下暂时走不开，请秦思语千万要再等等。

“看来一时半会儿皇兄是来不了了，”二皇子听了侍卫的话，不知怎么的起了兴致，他说：“这里待着实在无聊，不妨我们到楼下去逛逛？”

这话正中秦思语下怀，只是，她说：“我出门匆忙，银钱没带就出来了，二皇子您不妨先去逛着，我在这里坐会儿就成。”

二皇子说道：“正好，我身上银钱管够，你看上什么只管买，钱我先替你付着，只消你之后别忘记将钱还我就成。”

秦思语面上露出笑容，毫不犹豫地跟着二皇子出了隔间，往重鹤楼外走。

第 17 章

脂粉胭脂，秦思语一直用着习惯了的那一套，今日倒不怎么想添些新的。只是珠宝首饰，天香坊每月里都有上新的，秦思语听小紫说过了好几种近日流行的首饰，但一直都没怎么给自己添办，今日恰逢天香坊逢节日促销，秦思语无论如何都想给自己买上一两样。

天香坊的掌柜整日里迎来送往，对那些达官贵人的面貌大致都记了个眼熟，碰见面熟的，更是十分热情地让人吃不消：“秦小姐，好久没见您来了，近日可好？”再转头吩咐店里帮手的小丫头：“快将我们今日才到的货拿过来，给秦小姐过过目。”再一转头，又笑嘻嘻地读秦思语说：“您快进内间坐坐，这外面展示的东西，怕您瞧不上眼，您放心，我拿给您过目的，绝对是本店最好的。”

店内还有几位女客，正由女伙计们招待着挑选首饰，听见掌柜的话，不由得窃窃私语：“那是谁家的小姐？竟值得这天香坊的掌柜如此优待？”秦思语走过掌柜掀开的帘子，帘子放下之时，只依稀听见了这样一句碎语。天香坊内不愧是卖女子所用事物的，脂粉香气从店内直接弥漫到店外，二皇子跟在她身后走入天香坊内间，只觉得内间那股子味道愈发强烈，而秦思语却似乎很喜欢这种清幽的女子香气。

珠钗玉环一一摆上，秦思语一样一样瞧过去，先看中了一对精雕细琢的金镯子，让掌柜命人包好，再拿起一根缀着点点银光的碧色步摇，却在见着另一根泛着金光流苏闪闪的步摇时，不免面露犹疑。她将两支步摇拿起，转身问二皇子：“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看些？”

二皇子认真瞧了瞧，说道：“这样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你不妨戴上试试？”

“对，对，是我疏忽了，”掌柜连忙开口，亲自从旁边取来一面镜子端到秦思语面前。得益于从异世而来的穿越者，从武国早已生产出影像清晰的镜子出来。秦思语分别插上两支步摇，对镜自览，仍是犹疑不定。

当她戴着金色那只步摇时，掌柜在一旁夸赞道：“这支步摇格外衬秦小姐您雪白的肤色，富贵而精致……”当她换上碧玉步摇时，掌柜又夸耀：“这碧色的也好，含蓄又不失大气，将您高雅的气质展露无遗……”

二皇子在一旁见她连头带身子侧来侧去，半天都没决定个所以然出来，等待久了，心中难免生出些许烦闷，于是说道：“你转过身来，让我瞧瞧。”

秦思语想着与不常出门的她不同，二皇子隔三五天就去些公子小姐们的聚会，见识比她要多上许多，于是依言转身。面上方才对镜自览时做出的笑容尚未消下去，此时又泛起新笑：“那就劳烦二皇子殿下了。”

暂且不管天香坊掌柜听闻这陌生公子哥儿竟是二皇子殿下时的讶异，二皇子见到转过身来的秦思语，生平第一次为着秦小姐的容貌呆愣了一会儿。动作间，金色流苏在秦思语耳边摇曳生辉，衬得笑容越发闪耀灿烂，他本来嫌弃涂得过红的唇色此时在她的笑容间显得惊心动魄。

“这支步摇如何？”秦思语开口问道。

这是着了什么道？二皇子回过神来，说道：“你换上另一支试试？”

秦思语换上另一支略显古朴的碧玉步摇，朝二皇子显露笑容：“你觉得哪一支要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