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继承了一家法器店(28)
手机响了下,显示有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秦君晏
祁容慢吞吞地低头打字:“这就回。”
门口蓦地吹起一阵冷风,祁容缩了缩冰凉的指尖,低头看见自己衣角不知何时沾了一丝阴气。
他伸手弹下去,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沾了道阴气?”
阴气十分脆弱,被他一弹很快就消散了。
他转身进店,没有注意到一刹那间,他手腕上佛串的气场忽地膨胀了一下,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弹了出去,发出一声十分细弱的闷响,在外面汽车的鸣笛下显得微不足道。
*
晚上祁容睡着后,秦君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偷偷占他便宜。
“出来。”他朝窗外沉声道。
黑暗中,一片寂静。
秦君晏望了眼祁容的睡颜,身影倏地消失。
窗外一身白裙的唐蓉扒在窗棱上,露出一只眼睛大气不敢喘地瞧着屋里,光裸的脚在半空中凭空站着,脚踝上一道铁锈色的镣铐不知伸展向何处。
在秦君晏说话的时候,她也一动不动,视线一直盯着祁容,木然得像是一个人偶。
在秦君晏突然消失的时候,她眼珠子终于有了反应微微转了转,下一刻,天旋地转,她仿佛被一柄重锤击中,快速向着后方飞去。
透明的灵魂穿过窗外的灌木,猛地砸到地面上。
唐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整个人,不,魂,都是懵的。
呆滞的眼中,她望见那个将她锤进地里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一双微红的眼冷漠得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让人从心尖处泛出一阵阵寒意。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阿容?”
她听到男人如此问道。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脑中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她好像是来求助的。
“我,没有恶意,求他帮帮我。”
她磕磕绊绊地说着,整个人傻傻的不太灵光的模样。
秦君晏皱眉,屈尊降贵蹲下身,手指在她的额上一点,一缕阴气涌入她的体内。
唐蓉的魂体凝实了些许,傻呆呆的眼睛恢复了一点神智。
她猛地爬起来,哆哆嗦嗦地仿佛受了偌大的惊吓,抱着手臂惊疑不定地向四周看着。
等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裙和脚上的镣铐的时候,她整个人吓得缩进了灌木丛里,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瞧着秦君晏。
“说吧,那找阿容做什么?”
唐蓉脑海中闪过眼前这人和祁大师睡在一张床的场景,眼中的警惕降了一点,迟疑道:“我被人抓了。”
“还有,有人冒充我……”
*
“事情就是这样。”
清晨,秦君晏一反以往的清醒时间,早早醒过来跟祁容说昨晚唐蓉来找他求救的事情。
祁容漫不经心地喝着鸡丝粥,熬的软糯的米粒入口即化,鸡丝的鲜美激醒了沉寂一晚的味蕾。
他安静地听着,吃了个水晶虾饺。
秦母在一旁食不知味的动着筷子,一脸八卦。
“原来如此。”祁容擦了擦嘴,“我说昨晚唐小姐怎么放了我鸽子。”
“昨晚你说的有事就是唐小姐啊。”秦母恍然,秦君晏脸色好像黑了黑。
祁容点点头:“稍等一下。”
他到楼上书房拿了一个小巧的包下来。
焚香,扁柏的清香和檀木的雅致肃穆晕染开来。
祁容拿出一张他从一家老店淘来的黄表纸,这是他手头上最好的黄表纸了,用端午未散支的新竹打成浆,配以无渣的姜黄粉,由专做此纸四十多年的老手艺人一步步做成。
普通的天眼符只能大致看到轮廓,而且很难交流。
而好的黄表纸能够承载他更多的灵力,画出的符威力也更大。
祁容静下心来,脸上的表情逐渐认真,足足一刻钟后,他突然提笔蘸满朱砂,动作流畅,一书而就。
如此画了几张,祁容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好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秦君晏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被祁容警告地瞪了一眼。
秦母第一次瞧见祁容画符,终于从那种气氛中出来,她双手合十肩膀放松下来,好像刚刚画符的是她似的。
“让我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容两指夹住升级版天眼符,符纸无火自燃,一道玄妙的力量覆到祁容的眼上。
他睁开眼,视线由远及近,他最先注意到那条仿佛探进了虚空的锁链上,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有蚂蚁般大小的符文烙印在锁链上,与此同时,唐蓉头顶红色的气运正被那锁链一点点汲取着,输送到不知何处。
“祁大师。”唐蓉小声地唤了声,生怕打扰了祁容的思绪。
祁容随意地点点头,视线始终不离那不详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