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48)

作者:一只甜筒

辜连星在心里默念了几声糖墩儿,只觉得可爱至极。

“你,还会回仙山么?”

星落纠结了一会儿,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那是一定要回的,我师尊还有合贞女冠还等着我呢!”她见辜连星认真地听着她说话,便说起师尊来,“我的师尊生的很英俊,不过我只见过他的画像,真人说不得更加的好看,天师说师尊在外游历,兴许这几年就回来了——我一定要给我师尊磕个头才是。”

辜连星静静地听她说话,不时应几声,星落唠唠叨叨,又说起乳名来,“你有乳名没有?”

辜连星轻轻摇头说有,“亲长以保元相称,我却很喜欢连星二字。”

她叫星落,他叫做连星,像是有几分联系似的。

星落却有不同的见解,有些开心道:“你同我呀,就是星星落在糖罐子里,捞出来就变成了一颗好甜的大星星。”

这样孩子气的比喻令辜连星的心一霎乱动,举目看了看稀蓝的星空,他温声道:“时辰到了,我送你回去。”

糖墩儿正有些犯困,听他这般说了,立时便摇醒了青团儿。

夜色渐浓,亲军卫指挥使护送着小小的姑娘一路往寿康宫去,踩枝踏叶的声音渐渐远去,那玉兰树往前的一处宫墙下,月色冷冽,照下了一个颀秀的身影。

他负着手,冷而清俊的面庞满是寒霜,眉头紧蹙,像是下一刻便会有滔天的怒火喷薄而出。

然而他并未出言,只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三个背影冷哼一声,阔步往紫宸宫而去。

阮英手里捧了一个四角翘翘的小软枕,见陛下掉头便走,慌忙小跑跟上,却不敢出声言语。

一直进了寝宫,皇帝的面色依旧挂着霜,在书案前看了一会书,忽然就甩了笔,寒着声道:“朕的名字里也有星。”

阮英在下首瑟瑟发抖,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一会儿才连连点头,“满天星斗,陛下自然是最大最甜的那一颗!”

皇帝寒了心,望向了阮英手里捧着的那一个小软枕。

这小骗子太不知好歹了,他辗转反侧到深夜,便想去看看她被罚站的凄惨模样,若是她服个软说上几句好话,他便也给她个台阶,将她给赦免了,可谁知还没走近,就瞧见她正喜滋滋地同辜连星说话。

皇帝的心有一瞬沉到了海底,这一会儿将郁气发散了出去,稍微好些了。

“也好,她欠保元一条命,若真两心相知,朕也心安了。”他语音冷冷,“也省得戳在朕的眼窝子里,惹朕生气。”

阮英在一旁缩头缩脑不敢言声,却从陛下的语音里听出了几分失意。

陛下的沉郁之气,一直延续到了大朝会,待那左右臣工在深阔的殿宇里站定,开始一一奏报时,陛下都还寒着脸,不发一言。

今晨恰逢各地盐务进京述职,皇帝蹙着眉头听了一时,皆是前些时日奏折里的内容,这便无心在听,脑中回想起昨夜那两排写在清静经扉页的嚣张之言。

“世间鲜有真可爱者,唯老子一人也。”

皇帝冷嗤一声,心头火起。

侧头唤了一声阮英,叫他拿纸笔来。

阮英不知陛下作何用处,依言奉上,皇帝执笔,往那纸上刷刷几笔写下。

“敢在清静经上大言不惭,视古今圣贤如无物,目中无人,可知谦虚二字如何写就?”

皇帝御笔挥下,拿在手里待墨迹干透,甩手递在了阮英手里,“拿去寿康宫给太甜女冠。”

下头的两淮盐运使正慷慨激昂,忽听得陛下说了一句太甜女冠,愕然抬头,便见陛下正挥手叫身边儿大总管去,便又低头,继续奏报。

阮英捧了陛下的墨宝,一溜小跑领着几个小内侍亲自去了,待奔到寿康宫门前,正撞上太皇太后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忙下跪称礼。

太皇太后见阮英跑的脸白,忙问起来:“陛下这会儿应当在大朝会,你如何抽的开身?”

阮英斟酌道:“陛下给姑娘写了一封信……”

太皇太后闻言登时喜上眉梢,连忙叫他去。

“小孩子觉多,正睡着呢!无妨无妨,你快去,莫耽误了陛下写的情信。”

阮英一怔,也顾不上什么,捧着信就转后头去了。

姑娘家的闺房总不敢直闯,阮英就在外头喊了一声:“姑娘,接旨啊!”

星落在被里睁开眼,迷迷糊糊听得外人有人吵嚷——她昨晚没了软枕,一夜不安生,这会儿正困得厉害。

“我怎么听见外头有野驴叫唤,这里不该是老君山呀。”

青团儿在床下头的矮榻上迷迷瞪瞪的起来,主仆俩又睡了一晌,再醒来时,就听门被敲的哐哐响。

“姑娘,姑娘,圣旨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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