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191)
没来由一阵儿心疼袭上了星落的心头,她拧着眉头,拿纱布为陛下止血,动作轻柔。
“昨儿我就见您的手包着,是怎么受伤的呀?”她不解,一边儿轻轻蘸着伤口的血,一边儿仰头问他。
皇帝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告诉她缘由。
“一些小伤,不必在意。”他见星落将一条洁净纱布覆在了自己的手上,缠绕了几圈,又细细地打了个结,这便起了身,为星落拿来了鞋,又俯下身子蹲着,为她仔细地穿上了鞋。
“昨夜所有的孩子已经在白雀庵歇下,你不必担心。”他牵着她向外走,步履深稳,“朕已命人张贴通缉令,追捕人犯。另有青鸾教的首领七人,杜南风连夜审讯,目下应是有所收获。”
一提起青鸾教,星落就有些心颤,停下了脚步,仰头道,“徒儿还没洗漱,先走一步了。”
说罢,扭头就走,倒将皇帝晾在了当场。
皇帝面色冷了下来,不过片刻,便有数队天子护卫现出,静听圣喻。
又有随侍为陛下搬来一张大椅,服侍着陛下坐定。
骁毅卫指挥使杜南风上前,躬身道:“回陛下,臣昨夜连夜布防,在老君山周遭捉拿青鸾教众,共计七百人,目下关押在山坳处。另外,臣昨夜提审了青鸾教七名匪首,得出了一份证词。”
便有随侍接过,递给了皇帝,皇帝一目十行,匆匆看完,面色便凝重了。
“传令下去,千丈崖上不留人,黎阳营留三千赤甲护卫金阙宫,其余人马驻扎青川口。”
杜南风应是,又拱手道:“如今青鸾教叛乱证据确凿,您离京数日,已有反叛在津冀集结,怕是要对帝京有大动作。还请陛下速速还京坐镇。”
回自然是要回的,皇帝沉吟一时,道:“青鸾教总坛熊耳山可查探清晰?”
杜南风点头,回禀道:“回圣上,臣已查明。”他顿了一顿,先将要紧的事报上。
“青鸾教如今的教主姓裴名希桐,祖上乃是前朝的侯爵,他原是落魄的举子,屡屡科举不中,愤而上山。前些年这青鸾教倒也安分守己,黄水决堤时还同教众一同救灾助民。今岁元月,教中起了内讧,有个叫翟听的长老蛊惑教众,软禁了裴希桐和一众势力,掌管了青鸾教,自称平天教主。”
杜南风停顿了一时,又道,“这翟听从前是个野道人,会些蛊惑人心的法术,不过一个月便将教众收拾的服帖,各个唯他马首是瞻,此人野心极大,帝京城隍庙大街的暴/乱,以及中原三地冲击官府之事,皆由他策动。”
“据臣查探得知,昨夜青鸾教在三盘山设下埋伏,显是为了伏击陛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您来仙山之消息,是怎么走露的,臣有些疑惑。”
“至于青鸾教为何又分出人马围攻千丈崖——”杜南风说到此,便顿住了,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帝微动长眉,一双冷眸望住了杜南风。
“有何顾虑?”
杜南风内心挣扎良久,好一时才回禀道,“臣获悉,国师与千丈崖的静真尼师,常与青鸾教中人走动,搬来千丈崖之前,青鸾教甚至有教众护卫她们。”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扬,“这么说来,朕来仙山的消息走了风声,青鸾教一路人马在朕返京路设伏,一路人马企图联合六婆,妄图捉拿黎星落用以要挟朕。”
他在短时间内理清了思路,看向了杜南风,杜南风点头称是,接下来的话不免说的战战兢兢。
“另有一事,请陛下定夺。昨夜审问三盘山贼首,此人乃是青鸾教灵犀坛副坛主,言称,言称,自四月以来,灵犀坛的粮草皆由此教圣姑裴世仙采办,而银钱则出自……出自国师,共有两千余两。”
此言一出,杜南风已然头皮发麻,不敢言声,偷眼望了一下陛下,只见陛下眼眉冷洌,好似覆了一层冰霜。
良久,才听陛下淡声道:“朕知晓她有两位江湖好友,原来其中一位,是青鸾教的圣姑。”
皇帝几不可闻的一叹。
每回提及青鸾教,小徒弟便会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从前他以为她不想听,如今却知了缘由。
她千方百计在帝京筹钱,原以为是为了维持千丈崖的生计,却未曾想,还有一部分流入了青鸾教的口袋。
而这些反叛,用着这些银钱,在三盘山伏击天子。
周遭一片静寂,皇帝静静坐了一时,良久才道:“朕信她。”
旋即站起身,传令下去,“朕即刻回帝京坐镇,传令黎阳营和洛川营部署攻打熊耳山,一举剪除反叛。”
杜南风领命而去,常玉山上前小心问道:“陛下,臣去传女冠?”
皇帝站起身,向后走去,“朕亲自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