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什么意思啊？”度天涯不是很明白天芷话中的含义，但是他已经开始觉得天芷的身上有股寒意在慢慢堆积。

风令羽点亮了宫里的灯笼，一瞬间的明亮让天芷很不适应，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手，她似乎听见了指关节在咯咯作向，抬起头，对上代腾翊的眼睛，她想杀了他！

“那个面具男人是谁？”代腾翊冷冷地问道，“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之前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不会让尊知道。”

“没想到玉昭竟然也会有那么聪明的时候！”天芷愤愤地说道。她不该在玉昭的寝宫出现的，是她和覃话的时候，被玉昭听到了她的声音，玉昭向来对人的声音特别敏感，真是没想到，她所有的计划都毁在了玉昭的手上！

“我已经说了，我不计较之前的事，只要你告诉我面具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啊！”天芷摇了摇头，她和那个面具男人是因为杀代腾翊才结盟的，虽然当时为了安全起见，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但是派出去的人都死了，她也就没有再追查。“代腾翊，你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知道他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

“天芷，我们认识多久了？”代腾翊突然问道。

“很久了吧，久到我都不记得了，呵呵……”天芷笑着，笑出了眼泪，“翊，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因为我已经无法把你当成以前的翊了，自从你和尊有那个承诺，当了延翊延将军以后，一切都变了！”

“变了？”代腾翊苦笑，“变得是你们吧，我可从来没有改变过。”

“对，你是没有改变，变得是尊！”天芷的眼泪越发汹涌，“他看你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的迷恋，让我开始变得恨你！他原本是那么爱我，可是……为什么你要夺走他对我的爱呢？你知不知道，你对待朋友太好了，好到让他们产生错觉！尊就是在你对他的关怀中，慢慢的爱上了你！他以前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是现在，他可以为了让你留在他的身边，不惜让你痛苦，也要杀了风令羽和度天涯！他变得越来越可怕了，可怕到不惜伤害自己！你知道他……”

“天芷！你给我闭嘴！”玉尊突然出现，打断了天芷的话。

“呵呵呵……怎么？怕你的翊知道会离你而去吗？除非你杀了我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天芷紧紧盯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最爱，是她一生中永远的大树，曾经的他们是那么相爱，而现在，却像敌人一样对立着。

“你以为我不敢吗？”玉尊的脸上布满了阴霾，没有了温和，没有了高雅，有的只是想置人于死地的残忍。

“我知道现在的你，为了代腾翊，什么事都敢做！那你就杀了我啊！实话告诉你，三天前那次刺杀代腾翊就是我干的！你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吗？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查出真相，现在我已经证实了你的怀疑，你还不快杀了我！”这样痛苦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继续了，除了死，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她解脱，因为她是那么的爱着玉尊。

“你……害死了昭儿？！”玉尊一直不肯相信那是天芷做的，但是现在她亲口承认了，他真的要杀了她吗？是为了替昭儿报仇？还是为了不让她说出他一生中最大的秘密？

“这真是一个杀我的好借口！举国上下都会因为拥有一个为了正义，不惜大义灭亲的好皇上而感到万分的荣幸！”天芷讥讽地笑了笑。

玉尊气得拔出了剑，代腾翊连忙上前阻止，“你疯了吗？难道你看不出天芷是在故意寻死吗？她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下得了手？你真的是我所认识的玉尊吗？”

“代腾翊，我不用你帮我！”天芷的心在玉尊拔出剑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破碎了。“玉尊，其实沈髯早就被……”

“不要——”玉尊的心被天芷的话逼到了喉咙口，一把推开代腾翊，长剑向天芷的胸口处刺去。

“玉尊你真疯了吗？！”度天涯和风令羽连忙冲了上去，制住玉尊的攻势，但是他们却忽略了天芷，她自己冲向了长剑。

“天芷——”当代腾翊发现的时候，天芷的胸口已经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莲花。

“你……”没想到天芷会自己冲上来，玉尊完全惊呆了，“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天芷的双手抓着剑身，用力拔了出来，身体变向后倒去。

玉尊连忙扔下手中的剑，上前将天芷抱入怀。天芷对着他笑，那种纯洁的笑容，似乎在记忆深处埋藏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了曾经见到过。

“尊……我真的很不甘心……”天芷伸出手，抚上玉尊的脸，手上的血在苍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猩红，“你知道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那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