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三位战斗正酣的家伙，其他人都站在“战场”的边缘处。

召唤师被白骨天使和黑女巫围在中间，与梦想家相隔五六米远，看样子似乎是在隔空说着话。

除此之外，代号为“威士忌”的光头大汉此时已经醒来，他的眼神浑浑噩噩，两只手上戴着黑色铁拳套，铁塔般的身体挡在梦想家身前，俨然一副守卫者的姿态。

马克没再多看，他一个闪身回到施子昂身旁，一边低声同他说：“那个人类还在沉睡，公馆附近没有可疑的入侵者，也没有其他超凡者。另外，那个工程师构建的空间似乎已经崩坏，我找不到原来的那道空间裂口了。”

施子昂深吸一口气：“这样看来……Ｂ组大概也被美洲部的人给偷袭了。”

“不过好在景明那边没事，唉，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呢？”他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地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你看，大家都是一个组织里走出来的成员，结果竟然还要为了同一个任务勾心斗角，所以啊，我才不喜欢跟着这群家伙组队干活儿。”

最重要的是，他的队友们长得还都不怎么好看，真是半点儿动力也没有。

对面的梦想家格罗斯等他说完，才将叼在嘴边的烟斗慢慢取下来，一边道：“身为Ｓ级超凡者，却没有与之对应的，强烈的进取意识与野心，这也是我不喜欢和你们亚洲部合作的原因之一。”

施子昂瞥向挡在他前面的弗格斯：“那欧洲部呢？我以为你们欧洲部已经挺有进取意识的了，但你还是选择了转投进美洲部的怀抱，为什么？”

“还有，容我问一句。”他指了指弗格斯：“‘威士忌’先生还好吗？你把他的意识关在了梦魇的第几层？”

格罗斯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讨论自己跳槽的原因。

于是他跨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放心，我没想要杀掉‘威士忌’，他只是经历了一场思维催眠，我并没有彻底绑架和封闭他的意识。”

施子昂看着他和弗格斯，同时用余光小心地防备着远处的小丑，脑子里飞快估量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

已知，敌方现有两个Ｓ级和一个Ｃ级超凡者——梦想家可以拉人入梦，于梦中窥探隐私，催眠思想，绑架意识；小丑能够肆意转换人格和超能力，人格的数量他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他的每一个人格都极为难缠；最后，还有一个被催眠控制的肉盾型选手威士忌，一拳能将狗熊捶进土里去。

再看看我方阵容——嗯，只有他这么一个孤家寡人。

“荆棘之血”虽然是Ｓ级神器，但在他这个从心选手的手里，大概只能发挥出Ａ级的水准。

五位恶灵之中，白骨天使的实力最强，黑女巫尤妮思倒是可以和梦想家进行精神对抗，霍奇森和哈珀同进同出，虽然打不赢小丑，但对付“威士忌”应该不在话下。至于那位每次都一马当先，跑得最快的盗贼同志……马克到现在都还没钻回“荆棘之血”，施子昂其实已经非常感动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边的胜算不是很大，不禁再次叹了口气，转而重新看向格罗斯：“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呢？”

格罗斯瞥了一眼围在他身旁的三个恶灵，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问他：“加入我们，或者被我催眠，再或者被小丑杀死，你比较中意哪一个？”

施子昂：“……你已经默认我的神器打不过你们了吗？”

“不，恰好相反，我认为‘荆棘之血’的力量，在Ｓ级神器榜的前五位中始终占据有一席之位。”格罗斯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点儿怜悯：“但很可惜的是，作为现任契约者的你，似乎并不喜欢战斗。因为攻击的欲望太薄弱，你的潜意识影响了‘荆棘之血’，所以，这件神器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施子昂：“……”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平时都只拿这神器泡汉子来着。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投靠的价值。”他塌下肩膀，有气无力地道：“那如果我选择加入你们，之后又需要做些什么呢？”

格罗斯微微一笑：“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跟着我们一起回美洲部就行了。”

呃，回美洲……

施子昂开始思考转身逃跑的可能性。

格罗斯仿佛能看出他在想什么，警告道：“我知道你有一位擅于潜行和隐匿的恶灵。如果你选择逃离，我和‘威士忌’会在第一时间给欧洲部和亚洲部的分部长递去讯息，告知他们你投靠了小丑，并且袭击了我们，抢走黄金圆盘后跟随小丑一起畏罪潜逃。”

格罗斯：“顺便说一句，小丑也会在适当的时机承认这件事，坐实你和他的同伙关系。劝你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