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上,朕错了+番外(50)
李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望着皇上的目光露出欣慰。
皇上如今也算是有出息了,他不算愧对先帝了,先帝如今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
这时,行辕门外一个斥候匆匆下马。
“皇上!”
萧归瞥见那斥候身上的战袍,当即站起来。
斥候神色凝重,气喘吁吁地拱手道:“皇上,末将发现百里外有敌军,大约有两万多人,身上穿着胡虏的军甲。”
“再探!”萧归当机立断,“看看附近山里有没有藏兵。”
“是。”
斥候退下后,萧归轻轻一笑,“被你猜中了,他们又来了。”
李凌道:“皇上已有主意,也不必慌张,不过这事……最好通知一下丞相。”
虽然李凌跟温无玦不太和睦,但于军国大事上,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倒是萧归脸上露出不满,“昨日给他发了战报,至今还没回呢。”
他磨了磨后槽牙,巴巴地等了一天。
四十里地跑那么多久吗?
这些流星马都是干什么吃的?下次换一批。
两人正说着,一只流星马风尘仆仆地滚了进来,从怀中掏出封了火漆的信件,上面盖着丞相印戳。
“皇上,丞相来信。”
萧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劈手夺过信件,拆了火漆。
看完之后,脸色更沉了。
李凌在旁边瞥见了,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一句。
丞相还真是惜字如金。
萧归顿了一会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起刚刚被他扔掉的毛笔,奋笔疾书起来。
第一句:
相父多写几个字手会断吗?
第二句:
再敢回朕几个字,你试试。
第三句:
战略相同。
然后,萧归当即封了火漆,却不交给流星马,而是唤来李凌。
“你重新给朕找个速度快的,这个太慢了。”
可怜的流星马当即扑通跪下,“皇上,末将下次不敢了,求皇上恩宽。”
要知道皇上这句话传出去,他还以后不用指望升迁了。
这些流星马是本城的士兵,太平日子过得多了,做事拖沓不堪,平时也没人责问。
哪知道从昌平到临庸这条路,萧归自己是走过的,多长时间能到达,他心里明镜似的。
换掉一批流星马之后,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当天晚上温无玦就收到萧归的来信了。
温无玦拆开看了下,当即无语。
这个祖宗,真是没事找事。
见自己的战略已经传达,温无玦也无可再托,便没有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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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虏稀稀拉拉来了两万多兵。
萧归站在城墙上望去,估摸着应该只有几千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且那些步兵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应该不少老弱病残。
他嗤笑一声,“胡虏这是掏出全部家当了吧?”
李凌跟着一笑,“就凭这两万人想要攻城,想都别想。”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道:“听说来的是胡虏的大将耶齐,这个人很善谋略,不可轻敌。”
萧归瞧了瞧远处的大山,虽然此时隆冬季节,但是城外山里未尝没有藏兵,便不再多言。
大兵压境,萧归却格外淡定,这份淡定让底下的士兵们都跟着淡定起来,从容不迫地加强城防、加固各个城门。
要说有一件恼火的事,那就是他相父居然连信都没回了。
萧归一整天都阴沉着脸,瞧得李凌莫名其妙,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胡虏在城下驻扎了三天,不动声色,也没有发起进攻,也没有阵前挑衅。
就在城外十里处扎了营,天天耗着。
萧归纳了闷了,便让人仔细着城墙底下 ,时时刻刻让人轮流着趴在地上仔细听,别让人打通地道从城墙下面钻进来了。
不过萧归想太多了,就像他自己说过的,城墙底下的地基那么深,又哪里是那么好挖的。
李凌道:“他们地处西北,向来就是墙头草,要么帮大梁打北燕,要么帮北燕打大梁,谁给好处就打谁。奴婢估摸着他们这是拿了北燕或者宁王的好处,却不敢来打,故而在这里装模作样。”
萧归猜的也是如此,便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城墙上巡视,淡定得不得了。
第四天,那群小骚达子终于憋不住,跑到城墙底下叫骂挑衅。
“出来啊!你们这么没用的孬种!”
“躲在城中是要生孩子吗?”
“一个个跟娘们似的。”
……
萧归不为所动,这些小骚达子就是想要激怒他,引他出去外面作战,好趁虚而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自己完全无所谓,也不许底下的士兵跟他们对骂。
有那个力气,不如留起来,还可以省着碗米饭。
那群人在城门下叫嚷了好几天,萧军中人都被激得火冒三丈了,个个都恨不得冲下去大战一场。偏偏皇帝不许,于是个个都憋着气无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