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他六根不净+番外(37)

作者:李拾月

玄迦苦笑,揉了揉额心,到底是他生了妄念。

他垂眸看她,大约是饮了酒,腮边飞着红晕,额角发丝亦有汗湿,怕扰了她的梦,玄迦动作轻缓地拨了拨她的发丝,将汗渍拭去。

忽地听见小娘子喉间发出了几声呓语,玄迦侧着身子凑近一听,含含糊糊地听见几个词:救命、赚钱、血、玄迦。

他随即怔了怔,怎么,她的梦里,也是有他的么?

玄迦叹了口气,原只有他一人心烦意乱,她却清梦正酣,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换来不满的两声哼哼。

玄迦笑,将身上的袈裟除下,披在秦缘圆纤薄如纸的身上,搂着她沉沉睡去。

——

晨光微曦,落在秦缘圆眼皮上,暖洋洋的一片。

她揉着迷蒙的睡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玄迦放大的俊脸点点光斑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衬得他如同白玉雕成得佛像一般,皎然不可亵。

她迟缓地发现,自己似乎,枕着玄迦的手臂睡了一夜。

秦缘圆拥着玄迦赤色的袈裟坐起,盯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昨夜的回忆若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漫上来。

“玄迦,你要喝酒么?”

“你不许喝了,全是我的。”

“......”

回忆至小舟即将倾覆、水声哗然的那刻戛然而止。

秦缘圆脑中若惊雷轰过,狂响之后的悄然寂静。她敲了敲自己有些昏沉的脑壳,茫然,又后悔。

她喝醉了酒,挂在人家佛门高僧身上发酒疯,还逼着人家喝酒犯戒,回忆中玄迦那无可奈何的神情,不情不愿的动作,她还有什么脸面对玄迦?

逃吗?

秦缘圆仓皇四顾,碧云湖晨雾迭起,入目是接天的莲叶,开阔似仙境一般,唯一栖身之地是身下飘飘荡荡的小舟,根本无处可逃。

她垂下眼眸,猝不及防撞上了玄迦墨黑浓郁的眼。

昨夜那些失了神智的蠢事走马灯一般的浮现,秦缘圆逃也似地错开眼神,双颊烧烫了起来,心虚道:“大师,您醒了。”

连敬语都用上了。

小娘子纠着手指、双颊霏霏,肉眼可见的局促。

玄迦蹙眉,揉了揉右臂,扶着船舷坐了起身,脸色寻常,威仪淡漠。

秦缘圆心中生出了些不切实际的希冀,玄迦昨夜被他逼着,喝了不少酒,他一个未曾碰过酒的大和尚,会不会酒量比她还不如?

看他的神色,无波无澜,大约是忘了。

玄迦手肘支在船沿,长指揉了揉眉心,无意中发觉秦缘圆用余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偷偷看他。

过了许久,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口气是颤颤巍巍的试探:“大师,您还记得,昨夜我做了什么吗?”

玄迦唇角弯了弯,这会开始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

他压下笑意,淡然道:“大约,我醉了,并不记得昨夜之事。”

秦缘圆倒吸一口气:果然,玄迦这大和尚,酒量比她还不如!继而窃喜,喃声细语:“忘了好,忘了好。”

她高兴尚不足一息,便见玄迦挑眉,大掌在她面颊碰了碰:“吹了一夜凉风,可有哪里不适?”

他的掌心仍残余着夜的冷意,冰冰凉凉。

但触觉竟是莫名的熟悉,让秦缘圆愕然愣在原处,甚至没有想起推开玄迦,她眨了眨眼,乖乖的:“没有。”

秦缘圆抬眸望向玄迦,他手掌游弋至她的下巴,在那柔软的肉上挠了挠,逗猫一样,似笑非笑道:“你这般紧张,莫不是昨夜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玄迦眉骨扬起时,十足的风流轻佻,他又褪了袈裟,松散倾颓,看上去妖里妖气,分明只碰了一下她的面颊,秦缘圆却生出了一种被轻浮浪子撩拨的错觉。

玄迦到底有没有做高僧的自觉!

她按下跳得略快的心脏,偏头,将玄迦作乱的大手拍开。

她瞪眼,欲盖弥彰道:“绝无可能,我素来乖巧本分,怎么可能胡作非为,大师你是出家人,可不能胡言!”

玄迦笑,将手收回,支着太阳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方若有所思地低语:“唔,乖巧、本分。”

秦缘圆被玄迦盯得心里发麻,羞窘之下恶向胆边生,咬唇乜他一眼,理不直气却壮:“我难道不是么!不许这么看我!”

玄迦歪着头,笑意满眸,漫不经心地打看她,秦缘圆心头怪异,羞窘又狼狈,一味催着他快些离去,匆匆和昨日的迷乱醉态作别。

便是三日后,那茶叶已经吸足了荷香清气,她都未敢让玄迦陪她上湖取茶,而是偷偷摸摸地寻了憨厚的明空帮忙。

往后几天,日子平平而过,直至将货物交付给董嬛那日。

董嬛派人了车马上门,除去取货之外,还邀她过府一聚,秦缘圆当然不会推搪贵客之托,带着香丸、茶叶等物,上了董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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