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他六根不净+番外(134)
便只能谨慎问:“此消息属实么?夫人从何处探听而来?”
佟夫人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听来的,乃是亲眼所见。”
“那席间,皇后总是恹恹的,那阁老夫人,是萧三郎的师母,大约和皇后关系不错,便问了一句,是否近来侍疾过于劳累了。”
“你猜皇后怎么说,她竟摸了摸肚子,说她怀孕了,怀相不大好,所以总提不起精神。”
“也是这时,一众夫人方注意到,皇后掩盖在宽大披风的肚子,确然是微微凸起,怀相分明的。”
佟声揉了揉眉心:“可还瞧出什么别的东西?”
佟夫人想了想:“我记着,好似说,皇后怀胎都有五个月了,就是前些时间有些凶险,担心胎儿小相,便一直瞒着,如今月份大了,才敢往外头说。”
都五个月了!那是什么时候?佟声往回溯,心想那正是秦渊打了胜仗,将那南陈公主带回长安的时候,皇帝一心扑在南陈公主身上,正是帝后关系降至冰点,半点好转迹象都无的时候。
这个时间,很难让佟声不去多想。
若这胎是真的,还好说,若是假的,佟声几乎瞬间便想到了前朝野史中的狸猫换太子。
毕竟,皇后身后,站着萧家。
“五个月,之前一点消息都不曾透出来么?”佟声无不怀疑道:“你瞧着那模样,像么?”
佟夫人皱着眉道:“瞧着是小,但许多不显怀的,也就是那样,不奇怪的。”
佟声点了点头,想起许久不曾传出消息的太后,连公主出嫁,都不曾回宫,仍在西山养着。
这些时日送去西山的探子均无回报。
又联想起女儿今日与他说,玄迦或许是秦渊义子的事情。
这些东西好似没什么关联,却又隐约何处不对,搅得他心惊肉跳。
佟声踱步至外,沉着面色吩咐手下的人:“去探一探西山、国公府、萧家,事无巨细,一并回禀。”
不同于佟府的愁云惨淡,公主府中正是一派喜气洋洋。
玄迦在街头确然看见了佟嘉月,但他并不曾放在心上。
如今大局已定,佟家人,又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今日是他与秦缘圆的大喜之日,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不想分给无关紧要的人。
喜轿缓缓落地时,秦缘圆已歪在壁角睡着了。
感受道有人在轻轻地拍她的面颊,秦缘圆晃了晃头,渐渐恢复了意识。
沉沉的凤冠压在头上,只觉得脑壳昏涨,脖子也酸疼。
她缓缓睁了眼,入目仍是一片艳红,她恍然回过神来,今日是她与玄迦的大婚,自己还在喜轿上、披着红盖头呢。
今日天未亮时便被鎏婳姑姑唤醒了,梳妆准备,好不繁琐,偏她如今最是困觉,这婚仪对她来说委实辛苦。
她握着郎君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们是到家了么?”
家。
她低低的话语落在周遭的乐声中,便好似波涛中的一缕细小的涟漪,但于玄迦而言,那便是惊涛骇浪,十足震撼。
他唇角勾了勾,眸光柔软一片。
见她下意识揉着脖子,玄迦伸手去扶那顶珠翠华丽的凤冠,他轻轻地:“乖乖,咱们到家了,再忍一会。”
然后,她便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
外头仍是吹吹打打的一片喜乐,秦缘圆被这股喜庆感染,心中的欢欣也升腾而起,依偎在玄迦身前。
二人在宫中已然拜过天地,所以回了府,倒也没有旁的礼节,更不存在什么兄弟姊妹闹洞房之说。
玄迦便径直抱着他的新娘回了新房。
揭开盖头时,秦缘圆望着眼前的郎君,很是愣了一会。
郎君一身大红喜袍,将他身上冷清的气质氤氲出了几分暧昧的暖,眉目温存。
秦缘圆触手去抚摸那打造得精巧的纯金面罩,覆盖了他面容的四分之一,纯金与大红,都极度打眼的色彩,衬在他深邃分明的轮廓下,竟很是妖冶艳丽。
十足十的,妖僧。
秦缘圆十分好奇道:“你怎么戴着这个东西?”
玄迦将她的凤冠卸下,一道揉着她被压得酸涩的脖子,一道解释:“自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手下的力道渐渐加重,捏着她的脖子往他身前带:“你夫君虽不常现于人前,但好歹也有人瞧过。”
秦缘圆笑,她自然是一眼认出了他,不过大约他和旁人相交淡淡,是能有些效果。
但她还是更爱看他寻常的模样,便伸手去解,也是起来那一下,瞧见不远处的小几上摆着一对酒杯,注意力又被转移了过去:“咱们得喝交杯酒吧?”
玄迦很是自觉地解下了面具,随手仍在一边,起身将那两杯酒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