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他六根不净+番外(120)
萧兰因朝秦渊使了个眼色,秦渊手上使了三分力气,将秦缘圆扶了起来,有些心疼地瞧着她额头上的红痕:“缘圆,你不必如此。”
萧兰因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你便那般喜欢他,即便他是出家人,即便他是你哥哥?”
“你可知,你们这般感情,为伦理纲常所背弃,为世人所不齿,便是如此,你仍执意要与他在一起么?”
秦缘圆笃定:“是。”
萧兰因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年少时的心动,你觉得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整个世界都掀翻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都不怕么?你不担心以后,会后悔么?”
“我若如今退缩,只怕日后夜夜不得安寝,在后悔中度过残生。”
“日后如何,我不晓得,但我只知道,如今我很喜欢他。”
“阿娘,我已和玄迦许了终身,无论您答不答应,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但......我还是求阿娘,成全我们,祝福我们。”
萧兰因捧着茶盏,那杯盖掩去了她唇角的笑意。
还真不愧是她女儿。
这话,她昔年,也是说过的。
但秦渊见宝贝女儿又哭又跪的,心下便不大开心。
再一听,她和玄迦许了终身,心头的火便蹭蹭冒了起来。
秦渊扬声吼道:“来人,去把玄迦给我请过来。”
不过片刻,玄迦便推门进来了。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生怕皇后不愿意,叫秦缘圆受了委屈,如今一听见秦渊的声音 ,更是片刻也等不了便破门而入。
见秦缘圆抱着萧皇后的大腿,眼泪汪汪的模样,他便心疼得不行。
玄迦在秦缘圆身侧跪下。
郎君声音泠泠,如金切玉一般,口气是沉静而决绝的:“望娘娘,切莫责怪缘圆。她年纪小,仍是一团孩子气,怨我,情难自禁。”
萧兰因尚未说什么呢,秦渊便冷笑而起,拽着郎君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倒是知道她小。你......”
秦渊这话,停在半道,脸色变得怪异,恼怒更添了五分。
皆因他看见了郎君白璧般的胸膛上,印着两个红红紫紫的,暧昧的痕迹。
瞧着却还新鲜。
他自然知道玄迦是高傲的性子,二十几年不近女色,寻常的庸脂俗粉是正眼也不会看,并不怀疑他是去哪里厮混了。
自然还是自家女儿留下的。
可自家女儿昏了几日啊,才醒来呢,这禽兽便行不轨之事么?
他一拳落在玄迦脸上,恶狠狠地:“你!”
一句囫囵话没说完,抡起拳头又要打下去,秦缘圆看着心惊,自然护着玄迦。
她挡在玄迦身前,大为不解:“秦叔叔!你为什么打玄迦,你凭什么这样待他?我母后还不曾说话呢!”
萧兰因掩面而笑。
就该这样,好好地气一气秦渊。
秦渊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怒火中烧道:“凭什么?凭我是你爹!”
秦缘圆:“......”
玄迦:“......”
这一时冲动,秦渊面色也显出几分尴尬。
秦缘圆扶着玄迦起来,扫了扫淡定喝茶的萧兰因,又看了看怒气中烧的秦渊。
迟疑问:“阿娘,这是真的么?”
萧兰因点了点头。
难怪呢,难怪秦渊望着她的眼神总是那般慈爱宠溺。
她还以为是爱屋及乌呢。
难怪她一直觉得秦渊十分亲切,还一直羡慕萧兰因腹中的孩子,能有秦渊这么个靠谱的爹。
如今都好了,原来秦渊才是自己的父亲。
很快秦缘圆转过弯来,心道那她和玄迦日后岂不是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么?
“那......我和玄迦。”
秦渊:“哼!”
秦缘圆走到秦渊面前,试探地喊了一句:“阿爹。”
秦渊顿时红了双眼。
秦缘圆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摇着秦渊的手臂:“阿爹,阿爹,阿爹。”
秦渊的表情已然松动。
秦缘圆又喊了一声“阿爹”,她小声的:“阿爹,你不要怪玄迦了,昔年你和我阿娘,定然经过不少阻挠,可你不是爱她如初么?”
她观察秦渊的脸色:“我相信,玄迦对我,也一样的,您不要生气了嘛。”
秦渊被她哄了几句,心里早就软化,何况几日前的鏖战,他是知道玄迦是如何待秦缘圆的,二人的感情,并没有不放心。
剩余的,是老父亲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惆怅。
他秦渊的女儿,本该被他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地长大,而如今,父女时光都不在,他们再见面时,她的心里已被别的郎君塞得满满当当。
这种心情,几乎是从见她第一面起,便挥之不去。
秦渊愁得很。
所以他仍维持着面上恼怒的表情,让玄迦去小佛堂跪上一夜,好好地对佛祖忏悔,领会领会什么叫出家人的本分。